虽然不知道韩轻为何非要挖这样的小坑,但没有人反驳。这一干就是半个月,虽山道坚硬,每天也能挖坑近千,天气渐冷,韩轻遣黄忠北上打探,防止鲜卑人突然杀来。
又十几天过去,这里往南数里被挖的千疮百孔,看似平坦的大道下隐藏着万余坑洞,黄忠匆匆奔回,言称鲜卑大军已经出动。
韩轻当即遣散雇工,埋起洛阳铲,让左雄迅速撤离,回去看守藏身的地方,而他和黄忠躲藏起来,见机行事。左雄虽然力大,但敏捷是硬伤,不适合搞些小动作,还是回去看着东西的好。
鲜卑人呼啸而至,绵延数里,先头部队果然在山坳处停了下来,扎起简易的帐篷。
韩轻等躲在不远处的山顶眺望,山顶狭窄,山体因风化四面壁立,高十余丈,黄忠费了好大的劲才上去,又用绳索把韩轻拉上去,鲜卑人不可能上来搜索。
自下午至晚上,鲜卑人足足折腾了两个时辰,才稍微安定下来,其主力不下万人,还有四五千押着牲畜的汉人和匈奴奴隶,这些奴隶主要是为了鲜卑人运送口粮,攻城的时候就会被驱赶着作为炮灰,最终能活着回去的十不足一。
很可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韩轻的心中没有半点恻隐之心。
看着山下嘈杂的人马,韩轻越发觉得可惜,若是渔阳太守愿意借兵数百人,给予硫磺硝石,就可以从容的布置,一把火烧他个干干净净,奈何他只有三人,没有大量的引火之物,只能看着鲜卑人人喊马嘶,乱舞如魔。看着生气,干脆高卧养神。
寅末时刻,黄忠猛地睁开双眼,凡有变故,他都习惯了这个时候清醒,韩轻也揉着眼坐起来,二人使劲搓了两把脸,就当干洗了,相视点头,悄悄往下面看去。
但见鲜卑人的帐篷散立在山坳各处,不像汉人立营那样造的跟小城一样,甚至都没有栅栏,营地一片寂静,只有几处没有燃尽的篝火冒着火星。
二人放开绳索,小心下滑,落到岩壁之下,然后猫腰潜行,很快就混进营地,直奔草料场。
鲜卑人很大意,防护措施几近为零,主要是他们都习惯了打草谷,每年好像汉人农忙时一样,跑到汉境收割一番,汉军不敢直面,只会缩在城墙之中看着他们抢劫掠杀,根本没有危险,何必警戒。
草料场中只有奴隶,但鲜卑人不用担心奴隶们照顾不好草料,但有闪失,杀之,他们留在鲜卑的家人也会被连坐,所以奴隶不敢不尽心尽力。奴隶和牛羊围着草料挤在一起,方便照看还能取暖。
二人一直摸到距离草料场最近的帐篷,帐篷外有几匹马,几个奴隶守着,此时都睡着了,没有几个人能彻夜不眠,何况他们白天还跟着马屁股跑了一路。
唰唰几刀,结果了几个奴隶,又摸进帐篷,悄悄斩杀四个鲜卑人,扒下他们的衣物罩在外面,又牵出数匹马,从后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数根火把,点燃火把,翻身上马,奔向草料场。
草料场近在咫尺,二人分头行动,一左一右往大堆草料上抛出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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