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这白家与大少爷走的最近的是谁,众人会说是白芷。因为白芷的丫头最听大少爷的话,而且白芷爱吃果蔬,大少爷经常搜罗各地果蔬给她。若问这白家与大少爷关系最远的是谁,众人也会说是白芷,除了在老太太身前,白芷对他这大哥真的是能避就避。

这边白芷假寐不欲与她大哥纠缠,那边凤娇也不是很舒坦。济慈一贯的因为她庶女身份不爱与她多说话。后来琥珀上了这边的车,济慈脸色就更不好了,仿佛不爱看她们,侧过身歪在红玉身上看经书。

心莲看凤娇皱了眉,知道她心里委屈,就去握她的手,想安慰她,却惊了一跳。这五月的天气,豫州早已入夏,凤娇手里竟冰凉全是冷汗。

凤娇从小便是在这潞县长大,最有权的是她叔母的父亲林县令,最有钱的也比白家沈家多不了多少。可以说她在这儿也算是个没人敢欺负的人了。可刚刚那群人看清她容貌时的样子,深深印在脑子里。那人是个有权的,她家是经商的,她曾听别家的姑娘说过商户女在这世上有多廉价,万一那群人对她动了心思,跟父亲要她。那后果真的是不敢想。

这一路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和算计。漫长的路途反而变得不那么难熬了。众人到家时已是戌时三刻,顾不得别的,忙让人端了吃食上桌。若不是那马车耽搁了时辰,也不会这般晚,虽在路上吃了些干粮,到底还是禁不住饿。

四太太早就备好了饭菜,却不知她们这般晚归,只能放凉了又热,然后凉了再热,再凉就分给下人,重新做新的。

吃过饭,老太太留了儿子儿媳商量给老爷子过三周忌,赶了白芷他们这些小辈出来。济明他们三个男孩子因没去成潞山寺,便说要姐妹几个坐庄请他们玩。前两次都是她们琪瑶院坐庄,这次该是轮到双宜院了,济萍济暖年纪小暂不算在内。

济秀自是同意的,反正她们大房的姑娘不缺银子。倒是济慈这一整天都板着脸,此刻长辈不在,只说回房看书便走了。剩下弟弟妹妹全不知怎么了。她这半个主人走了,众人也不好去双宜院闹了,济秀跟大家说等家里忙完了,她请听戏,众人便散了。

回去的路上凤娇面色已经好很多了,心莲担心她一直紧跟着她,一步也没走开。白芷也是在睡前才听琥珀提起那边马车里的事。也说不上什么感觉,济慈这样可能也是必然的吧,身为嫡长女,身边的朋友也是差不多身份的,纵使是小户人家的千金,嫡的也是看不起庶的。

离老爷子的忌日只有三天的时间,老太太让众人拟出个章程,毕竟在山上耽搁的时间有点长。比如菜色、请那些宾客、由谁去请、宾客的住处、潞山寺大师们的接待等等,都是要先拟出来的。这些日子四太太在府里,也拟了一部分,三太太和大太太在山上也都没闲着。众人把想法一个一个说出来,由老太太拍板。

最后商议完天都快亮了,樱桃先伺候老太太睡了,剩下的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各自吩咐下去才回去休息。

这一天的白家主子们注定是晚起的,可是旁的人却不知道。白家大宅门外,一对主仆正靠着墙啃干粮。

“公子,我们为什么不敲门。”那小厮问。

“还有一会儿天就亮了,他们府上定会开门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你连这一会儿时间都等不了,怎么成大器。”这个夜晚并不冷,但潞县的蚊子还是比较猖狂的。等门房开门发现他们时,也吓了一跳。这公子该是个长的白的,此刻脸上红一块肿一块,当真是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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