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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扶摇了摇头“不看了。”

贺勇其实还没搞清楚殷云扶为什么这么不高兴,他也不敢多问,“那先下去吧?”

看到殷云扶点头他自觉地在前头给殷云扶开路,拨开那些个枝枝叶叶的。

殷云扶闷闷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贺勇偷偷往后瞄了一眼。

其实除了刚刚那一下,殷云扶真的很乖。

很听话很安静。

一点都不像一般的孩子那样吵闹。

他原本紧张的神色,渐渐放松了想到。

整座南山,此刻青翠掩映、鸟语花香好像之前那一幕根本没发生过。

两个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正好遇上浓眉几个人准备爆破。

浓眉一看到贺勇,快步走上来,“头儿正好你来了,你指挥吧?”

贺勇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先停手吧。”

浓眉愣了一下,“啊?”

他下意识地看了殷云扶又犹豫地看了不远处的钱广源一眼,低声问殷云扶道,“如果拆了这道观真的会死人吗?”

话音刚落。

身边就落下一个巨大的阴影他手里的对讲机也被人拿了过去。

一抬头是钱广源,“所有人撤离。”

贺勇张了张嘴,又看殷云扶。

殷云扶看着贺勇,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几分疑惑。

贺勇:“”

这边钱广源已经走去了爆破监控那边,开始最后的倒数。

贺勇拉开殷云扶,“我们去旁边。”

殷云扶看了一眼巨石,又看了一眼贺勇。

不等她问什么,人已经被拉走了。

浓眉脸色有些尴尬,“头儿,对不起啊刚刚一直打雷,钱老板说怕要下雨,叫我们加快进度。”

他们也是尽力在拖了。

贺勇:“”

原来他们也听到了打雷。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殷云扶。

殷云扶背着手,看着不远处的巨石,一脸的云淡风轻。

贺勇稍稍定心,回过头来,正好看到浓眉愧疚的神色,他淡淡道:“没事。”

说完,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转眸又看向殷云扶,“没事吧?”

殷云扶抿了一记唇瓣:“没事。”

大阵外围而已。

贺勇闻言,彻底放下了心,视线重新投向巨石的方向。

“轰!”的一声巨响。

整块大石头被炸了一个四分五裂,一阵碎石尘土扬起。

带动了殷云扶的衣摆。

她面不改色。

贺勇一直紧张的看着四周围,等了一会儿,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身上紧绷的肌肉也终于放松了下来。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

几个人一愣。

一旁的钱广源应声倒地。

贺勇站在原地,足足愣了有一秒的时间,扭头看殷云扶,“你不是说没事吗?”

殷云扶也直直地回看他,“我们不是没事吗?”

护山大阵也没有被进一步破坏,巨石也被炸掉了,门也通畅了。

也算难得的一点好消息了吧?

她的脸色也总算没那么阴沉了,对着浓眉笑了笑,眼睛弯起来,还有一点可爱,“谢谢你啊。”

贺勇:“”

浓眉:“”

他内心是崩溃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殷云扶可能还没误会什么,但是一旁刚悠悠醒转的钱广源,却是彻底误会了,指着浓眉,“你做了什么?”

浓眉一脸懵逼,“我没有。”

“你还撒谎!”

“我真”

“不用说了!”钱广源手扶了一下地面,想要从地上站起来,却一下子又差点晕倒。

一旁有人上去扶他,他才站起来。

钱广源摇摇晃晃地走过浓眉身边,肩膀狠狠的撞了浓眉一下。

浓眉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生无可恋: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有木有!这个世道对他这样勤勤恳恳的拆迁人员实在太不友好了。

看着钱广源踉踉跄跄,随时都可能再次倒地的身影,他也懒得再做解释了,扭头看殷云扶,“他怎么了?”

殷云扶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贺勇看着不远处被医生带去诊断的某人,“不会和刚刚巨石炸掉有关系吧?”

说着话,他收回视线,也看向殷云扶。

殷云扶静静站在原地,依旧没说话。

贺勇见状,心里一下子紧张起来,“怎么了?事情很严重?”

虽然钱广源今天这事儿做得不地道,但两个人好歹也是多年的朋友。

贺勇也了解钱广源,有不少小毛病,但人品上大问题没有。

如果钱广源出了什么事儿,他心底肯定是过不去的。

殷云扶歪了歪头,黑色的长发也跟着往一边偏了偏,“你叫我不要说的。”

贺勇一愣,想起自己在山上叮嘱殷云扶的那几句话,“其实也看情况,这不是我问你吗?”

殷云扶点了点头,“上次也是你问我,你说别人问了也不能说,不好。”

贺勇看着殷云扶一派天然单纯的小脸,一时之间,卡壳了。

那一头,钱广源忽然又晕了过去。

贺勇脸都急得煞白,面对殷云扶,“刚刚是我说错了。”

殷云扶皱起眉头,“说错了?”

贺勇尴尬地点了点头,要是可以,他都想自打几个嘴巴子。

他轻咳了一声问,“老钱到底是怎么了?”

殷云扶两条细细的眉毛拧了起来,脸上露出些许的纠结。

不知道该怎么评断贺勇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贺勇眼巴巴地看着她,“说吧。”

殷云扶皱了一记眉头,“我懒得说。”

贺勇:“”

浓眉:“”

二人看殷云扶。

她背着手,目光懒懒看着正前方,“这个道观我要了。”

既然张玄静敢把她当成这个道观的阵眼,她干脆就把他老巢给拿过来了。

贺勇:“”他看了殷云扶一眼,除了身上那件黑灰色的大褂:“你有钱?”

殷云扶摇了摇头:“没有。”

她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彻底陷入昏迷的钱广源,声音平淡,“等他死了,这个道观就成了不祥之地,谁还敢来吗?”

她用这个法子白住过好多屋子。

贺勇脸上一时十分纠结,一方面,又觉得殷云扶在这方面怎么又精明的过分了另一方面,又担忧钱广源真的出事。

“他会死?”

殷云扶眉头紧皱着,“你管他做什么。”

对她来说,钱广源和蝼蚁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一个人或许一开始会关心蝼蚁的死活,甚至会为了蝼蚁死去而伤心落泪,时间一久,这种情绪总会淡化。

那一头,钱广源刚悠悠醒转,就听到这一段对话,差点又没被气死过去。

贺勇低声道,“他是我朋友,你之前不也管了我好几次?”

殷云扶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因为你对我好。”

别人对她有没有恶意,她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的。

贺勇被这一句话说得愣住,眼睛撑大了,一张老脸忽然涨红。

他轻咳了一声,“钱广源是我朋友,对我也不错。”

殷云扶闻言,歪了歪头,思索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她重新看向钱广源,“你是不是很冷?”

这样的天气,一般人都会觉得很热,更不用说像钱广源这样的胖子了。

贺勇是知道的,钱广源最怕热了。

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很冷呢?

一旁的医生已经不由分说解开了钱广源的衬衫,将他的胸口露了出来,准备给钱广源贴上电极。

钱广源脸色煞白,一脸惊恐,往回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像个快要被医生强暴的小姑娘:“别,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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