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看到酆都山脚下骚乱不断,听闻许多百姓从南地逃亡往关中等地去,但许多人在流亡途中遇难,多数死于怪像,或者消失不见……实在是令弟子惶恐。”郭鸣康垂下头,看不清表情。
任虞叹气:“南地本来就多疫病灾情,不宜人居,气候潮湿多雨,是妖鬼横生的绝佳之处,这一次,魑王再现,玉幽石破碎,妖鬼更加如虎添翼,恐怕无数邪祟已在暗处形成,看来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了。”南地历朝都不重视,素有南蛮之称,韩愈更是诗云“南方本多毒,北客恒惧侵”。
郭鸣康说:“除了流亡的百姓外,酆都山下这些天也有怪事不断发生,说是有人频繁失踪,最近的一桩是一个孩子不见了。”
“这么快就到酆都了?”任虞慨然,“那要多加留意,切不可让邪祟闯入结界。”
“弟子明白。”
一转神,任虞适才眼中仅有的怜悯已消失殆尽,道:“走,跟我去找杨昭七。”
一间密闭的黑屋子,早些时透过屋子的光亮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墨色夜光。
杨昭七阖眼养神,神思飘忽时眼前渐渐出现一幅幅画卷。
卷轴里有个穿着红肚兜的小孩,手上拿着一朵黄色野花路过一座庙宇,蹦跳在田间小路,追赶前面低飞的蝴蝶、野蜂,孩童、芬花、乡路、蝴蝶、野蜂,这些串在一起本是愉悦美好的典型画面。
她差一点要夸赞自己在这个难过时期怎么会做如此绮丽健康的梦。
不过美好撑不过十个弹指,草丛中一只庞然大物窜出,一口便咬掉了小孩的一只耳朵,顿时血流满地,伴着小孩的哭喊声,它叼着小孩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这里她就惊醒了,吓出了一身冷汗,画面太恐怖了。
回想刚才的梦,她隐隐觉察有熟悉之处。
那座庙宇!是女娲娘娘庙!
那里是在女娲娘娘庙附近发生的事,不对,那只是一场梦。
杨昭七闭上眼眸,三天前她也做过类似的梦。
那是一个采蘑菇的老爷子,伛偻着背,头发稀疏,他刚蹲身子,大概有什么吸引他了,他就往山上走去,然后也是没有防备地被突然窜出的庞然大物咬住,那次是断的脖子。
连续两次都梦到类似场景,这还改成了连续剧了。
她颓然地捶脑袋,怎么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本来就够郁闷了啊。
门口传来开锁、撕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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