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和煦,街角卖鱼的妇人瞧见一辆挂着竹铃的马车悠悠驶过,笑着指道:“瞧,那东家又去采药了。”
“便是事事亲力亲为才成了神医啊。”路人笑道,望向马车的眼神也满是钦佩。
有接断骨之术的神医,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可不敢胡乱诋毁了。
卖鱼妇人嘻嘻地笑:“瞧你说的,自是神医,当然是天分了得得了神仙指点的,若是你日日出城采药,就是有那个闲钱,也成不了神医。”
清晨的阆中城一如往日在这些小人物的说嘴谈笑中安静度过。
过了小半个时辰,街上便彻底热闹起来。
赶去城外社学上课的公子哥们的马车络绎不绝地从各个方向涌来直奔城门,走得早的悠闲自在,走得玩的着急忙慌地挥鞭赶路,引起过路人侧目而视。
待过了城门进了宽阔的野外,马车才四散开来,向着栖霞山山脚而去。
其中一辆宽阔敞亮的马车上,面白如玉的少年正捧着一本书品读,自有白衣卿相的气度,让人不忍打破。
不合时宜的敲窗声便在这时响起:“少爷不好了,白大夫她们出事了。”
少年霍地掀开帘子,审视的目光落在小厮脸上,很快认出他是门房上的一个小管事。
他沉默不语地看着他。
他可从未让人跟着小五,有什么事也都是交给福安去办。至于很少在府里露面的小五和白英,这管事也没有理由会认识。
小管事连忙道:“少爷,小的是家里门房上的乐山,今晨出城是替大厨房找新的樵夫置办木柴方才在路上遇到成奚堂的马车,正有一妇人在扯皮说成奚堂的药治坏了她的脸,要把白大夫她们带到剑州去处置白大夫似是认得我,说她与少爷相识,想请少爷相助”
原是小五找的他。
小五过目不忘,记人的功夫也很厉害,见了这乐山一面记住相貌和名字也不足为奇。
剑州
亲王
曹家!
他目光沉了下来,探出身干脆利落地将乐山拉上另一边的马座,立刻吩咐车夫道:“转向向剑州方向去。”
马车掉头而去,在阆中城门与另一辆马车错身而过。
“老爷,是顾家二公子的马车。”
周炎龄往外看去,却见马车径直向城内而去,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个时辰了不去上课回城做什么?”
他思衬了一会儿,吩咐同坐的小厮道:“拿我的令牌去找阆中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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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竹铃内里装潢素净雅致的马车中,白英正对着脸上有着大片烧伤痕迹的妇人怒目而视:“胡说!我们的药怎么可能会把脸弄成这样?”
穿着华丽端庄的妇人看都懒得看她一眼,似是厌恶至极。
“等你跟我回了剑州,公堂上大人自有分晓。”
白英呸了一声:“便是要说道,也应是去我们阆中,凭什么去剑州?”
妇人笑了笑,脸上的伤疤骇人地抖动起来:“就凭我的护卫们。”
白英气得咬牙切齿,却丝毫没有办法。
方才她们在路上碰上了这硬说是从她们这儿买了药毁了容的女子,道理说不通本想将人甩掉,却不料对方有备而来带着十几个护卫,立刻就将她们的马车截了下来。如今她们虽还坐在自家马车上,外面却已经被妇人的护卫围了个水泄不通,已是插翅难逃。
马车走了一阵,眼看快到了一处峡谷中,车上的小童突然怯生生地道:“夫人,我能不能下马车方便一下”
妇人目光一闪,立刻嫌恶地看过去:“不行,就在马车上解决。”
少女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什么呢?这可是我们的马车。”
妇人看向窗外,叫人停了车,自己拎着裙摆下了马车:“我的马车到了,谁还要同你们这些下贱的人挤在一块。想方便就在自家马车上解决,好歹也是一家人,总不会嫌弃你的。”她嘲讽地对着小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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