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日,天子幸五岳观迎祥池,有对御。赐群臣宴。王浩作为有品无职的官员不需要参加。

傍晚时分,吃过晚饭,王浩便带着张真奴来到了御街。

御街的山棚最引人注目,在山棚前横着排列的三座彩门,中间的门叫做都门道,左右两边的门叫做左右禁卫之门,在三座彩门上有一块用金泥书写的大牌匾,上面写着“重和与民同乐”。

王浩突然意识到后世有什么活动都喜欢搭拱门,原来这个风俗在宋朝便就有了。

在山棚左右,是用彩带装饰的骑着狮子的文殊菩萨以及骑着白象的普贤菩萨,这两座的菩萨设计得独具匠心,让王浩看到了也觉得叹为观止。最令王浩称奇的是两位菩萨手指上各有五道水流,利用水流使得两位菩萨的手指都动了起来。

“王官人,千万不可靠得太近,等下会山棚上放水下来。”张真奴提醒道。

“放水下来?”王浩疑惑地问道。

“王官人,你看那边。”张真奴指着山棚边的一架辘轳道。

张真奴话音刚落,从山棚上冲下一股水流,犹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将王浩都吓了一跳。

“幸得张娘子提醒,不然的话,我现在回家换衣了。”王浩笑着说道。

“我第一次来这山棚看灯也差点被淋湿了。这辘轳将水提到山棚最高处,待水蓄满,水闸便会打开,高处的水便会倾泻而下。”张真奴解释道。

“怪不得说一夜鱼龙舞啊!”王浩看着彩门上两条用灯装饰而成的两条巨龙感叹道。

“王官人也听过这首《青玉案》。”张真奴微笑着问道。

“听过这首《青玉案》,怎么呢?”王浩也微笑着说。

“昨夜行首大比之后,封行首唱的这首《青玉案》和另外一首《声声慢》几乎在一夜之间风靡了整个京师,今天奴去瓦子,走到哪都能听到这两首新词,弄得奴现在都快背得了。”张真奴解释道。

“有这么夸张,才一晚上就传遍了整个京师。”王浩都觉得不可思议。

“何止这么夸张!奴听说昨晚帮人抄《青玉案》和《声声慢》的人都发财了,一晚上赚了上十贯的都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张真奴感叹道。

这时街上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将两人的谈话打断,只听见有人大声叫嚷着,“封行首来了,封行首来了……”

王浩抬头望去,只见行人纷纷退避,主动让出一条大道给行首的队伍行走。走在最前方的数名女子,头戴珠翠朵玉冠,身着销金衫儿以及裙儿,她们或是手持花斗鼓儿,或是捧着龙阮琴瑟,而走在最中间便是封宜奴,她是这支队伍的主角,肯定是盛装打扮,光彩夺目,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跟在最后面的十余名身披红大衣的女孩子。

在队伍后面跟随了许多骑着马的年轻人,他们像是在给封宜奴捧场,又像是在博取封宜奴的欢心。行首队伍很快就路过了王浩站立的地方,队伍中封宜奴此时也看到王浩,她面带感激地对着王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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