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要她去代为跪个三五七天?她不要。跪天跪地跪父母,还没听说为一条蛇跪的道理,又不是白娘子……

“当然了,你贵为良娣,是我宫凌霄最宠爱的侧妃,当然不能罚跪。嗯……要不然这样,只要你帮我办一件事,小花这账咱们就一笔勾销,如何?”

“那……你得先跟我说是什么事。”苏扶瑶一脸警惕。这男人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需得时刻提防才行。

“很简单,就是……”宫凌霄冲苏扶瑶招了招手,然后凑过去耳语了几句。

“什么?”苏扶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跳起来。“你居然……居然让我……喂,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答应就叫她们俩起来,不然就继续这个跪着。这个锅,总是要有人背的。”

宫凌霄并不跟她多说,看到雀颜神色匆匆的进来,当即起身过去,一同朝书房去了。

“殿下。”到了书房,雀颜取出一张小字条递给他。“这是燕童刚刚传回来的消息。”

字条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篇幅之大令人惊叹,然而都是些废话,通篇总结起来也就一句话:他已事成,正在归途。

“那边的事都打点好了吗?”宫凌霄就着烛火将字条焚毁,再回头问雀颜。

“一切安排妥当,沿途关卡的主要负责人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如此甚好。”宫凌霄缓步走到窗边,忽然感叹道:“今年的秋天,可真长啊!”

从窗口望去,正好能看到几株金桂。翠绿的叶子仍旧繁密,其间半隐半现着一簇簇米粒儿大小的金色桂花。昨夜风大,吹落残香满地,形已败,香味却依旧浓郁。经晨风轻轻送至鼻间,沁人心脾的花香透着几丝清凉,像是在冰雪里浸过一般。

多好的花儿啊,却注定会凋败,落入尘土。纵是还留着一丝香气,也不过是一抔带着香气的尘土而已。

那他呢?真的要把那朵娇花摘下来吗?

马入夹道,越是到了不能回头的地步,越是担心自己这一路走下去到底是错是对,唯恐害人害己。

“去,桌案上有一幅画,装裱好后给苏扶瑶送过去,她知道该怎么做。”宫凌霄对雀颜说道,目光却始终流连在那花树间。

雀颜得了令去送画装裱,待裱画师傅将其展开后不由得探过头去看了两眼,居然不是画的甄玉儿。

画中人只有一个背影,穿着浅蓝色的轻纱站在亭台上凭栏眺望,眼前是一片烟波浩渺的湖水。虽然只有一个背影,但看那高束的半长发,并不难猜出所画之人是谁。

据雀颜所知,宫凌霄只为两个女人画过画。一个是去世多年的璃妃娘娘,那时他画技还不娴熟,画作显得十分孩子气,璃妃娘娘的十分风韵一分都没画出来。

另一个则是甄玉儿。殿下为甄玉儿画了很多丹青,但那是以前。自从他跟苏扶瑶成亲之后,好像就再没有画过。

雀颜虽不好丹青,但也听宫凌霄说过这作画的妙义。心中人即是目中人,目中人落笔则成画中人。

现在画中人已换,难道……殿下的心中人也已更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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