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这么好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了,许昕陪着一脸假笑,恶狠狠从林若白手里抽过酒杯,在一片热热闹闹的笑声当中仰头灌下。

林若白笑看着许昕,心情非常愉悦。

这杯椰子汁,她到底喝下了。

中途,许昕去了一趟卫生间。

洗完手,哼着小曲从镜子底下抽出一张纸巾,边擦着手边去翻包里的手机,整个晚上跟打仗似的,精神高度集中,唯恐林若白给她设什么圈套又要害她……

等等!

许昕一个激灵。

她刚才用林若白的酒杯,他该不会在饮料里掺了药毒她吧?

许昕戏精上脑,忽然觉得肚子一阵疼痛,该不会是林若白下的药起作用了?

许昕蹲在马桶上,气哼哼想,一定是林若白下的药!

陈梦之前给她打了电话,许昕上完厕所给她回过去。

她洗完手,靠在洗手池侧边的墙壁上,对那边的陈梦诉苦:”我要回去把那个玉佩扔掉!”

陈梦十分不解她的行为,苦口婆心劝道:“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两百块也是钱,干什么都不能和钱过不去啊,你说的小人是谁?”

许昕哀叹了一声,放低声:“班长。”

陈梦愣住好几秒:“他什么时候回国了?”

很快又问道:“他来找你了?”

没等许昕说话,陈梦比许昕还激动,劈劈啪啪子弹似的飞过来:“你可千万给我们寝室争口气啊,不争口气争一口馒头也行,你说你这几年也没找男朋友,你不就是在等他回来,现在人回来了,你可别再作死作活的啦。他没交女朋友吧,有没有前女友之类,你可都给问清楚了,他要是不肯说,我们去帮你问,你跟林若白要是能成,沈园园说她马上在家里放鞭炮庆祝,我和小瑾的鞭炮也准备好了……”

“梦梦,梦梦,”许昕打断自我高潮的陈梦,“你们的鞭炮给自个儿留着吧,那个烂人刚才在我酒杯里下毒,想害死朕……”

许昕感到身后有人走近,以为是用厕所的客人,没当回事,脚步自然往旁边一挪,想给人让个道,后边的人却全然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似乎还在她身后立住了。

徐徐抬起视线,向斜方向的镜子里瞥去,她的身后,是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凉凉怎么唱来着?

所以,刚刚她说了什么?

谁是烂人?

一定不是林若白!

在林若白还没开口之前,许昕假装没看见他,顾不上挂断电话,手抚额头,脚底打滑,软绵绵地快要倒下去了,用一种娇滴滴让人倒胃口的语气说:“梦梦,我酒多了,现在脑袋好晕哦,我要昏了。”

电话对面的陈梦:“……”

该怎么办。

阳光像不要钱似的,到了傍晚依旧热度不减,穿过透明玻璃窗,在走廊地砖上打下片片斑驳。

许昕低着脑袋,盯着地上明暗交替的斑块,眼睛晃花了。

一串清悦歌声打破静寂。

唱歌的姑娘是许昕,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调调:

“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等我们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他会自己长大远去我们也各自远去。”

是林若白的手机响了。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他的手机铃声还是这首。

许昕心头一痛。

林若白说过,他不删是为了让她长记性。

这方法还真不错,反正她一听到这首歌配上她轻盈悦耳的歌喉,心里难免一痛,脑海中立马浮现出当年从高中到大学种种跪舔林若白的耻辱事迹。

许昕和林若白是高中同学,16岁进高中,今年28岁,掐指一算,妈妈呀,她跟林若白竟然都认识了12年!除去这中间5年没见,许昕真心不想回忆那剩下的7年光景。

其实刚开始林若白给她印象还不错,林若白是班长,成绩好,人缘好,服务态度好,长得又有那么一点好看,得老师盛宠,简直就是人见人夸花见花开。

刚开始林若白因为身高坐后排,许昕坐在中间的位置,她天生不是个安分的主,上课吃点零食,和同学传个纸条都是常有的事,被林若白记下了名字。

许昕就去求林若白开恩,并保证下次绝对不会再犯。因为班长好说话,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不会难为,只要去求情,名字就会划掉。

林若白好说话的很,转着手里的笔,笑道:“行。”

许昕心下松出一口大气,喜滋滋回去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到这个学期第五次,许昕再度跑去林若白那里求情的时候,林若白从一堆复习资料中抬起头来,轻轻说:”第六次了,许昕。”

许昕纳闷,“才五次啊。”

“才?”

许昕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托着下巴楚楚可怜看着林若白,眼睛眨巴眨巴扑闪扑闪。

林若白沉默:“……”

“班长,您看到了我的眼睛吗?”

“嗯,看见了,眼睛很大。”

“……”

坐林若白前面的学委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拍了一下许昕的背:“哟呵,许心心同学,跟咱班长抛媚眼呐。”

“你走开,别打扰我和班长谈人生。”许昕毫不客气拍开按在她肩膀上的爪子,继续把注意力放在林若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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