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北风在寺庙外呼呼作响,偶被吹起的枝干撞到门框之上,发出渗人的断裂之声。摇曳的火光烧的不怎么旺盛,怀抱着孩子的翠柳轻轻地拍了拍睡得并不怎么香甜的新生儿思烟,轻声哼了哼,便又放了一节不大的枝条丢进了火堆,压得飘摇的火光闪动了几番。

就是这个时间了,再不久那个人怕是又要回来了。想起昨晚那个一直对自己淫笑的叫花子的眼神,翠柳的身子就不住的哆嗦了几下。

“咳咳……妈的,真他妈冷……”果不其然,漆黑的夜色中走进来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坏了两颗黑牙的端着个破碗的叫花子。

只见那花子恼怒的将手里空空如也的饭碗丢到地上,哐啷哐啷的将破碗摔得清脆作响,打破了破庙中的沉寂,使得沉睡中的思烟不自觉被惊得闹动了一番。

翠柳赶忙拍拍思烟肩膀,警惕之心油然而生,紧绷着身子,慢慢蜷缩至破庙墙角。

话说那日木成雪在京都城门口双膝跪地临危托孤,翠柳便带着孩子离开了京都。拖着娃娃走了半路,沿路返回,翠柳便躲进京都的巷子隐藏了起来。

毕竟翠柳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如今小姐锒铛入狱,自己又怎么能潇洒离开呢!

出于带着孩子麻烦身上又没有银子,不敢暴露人前的翠柳每日就只得跑去给小门小户的大爷大娘们洗洗衣服扫扫屋子,幸运的话,就能获得三个馒头,最重要的是,她能为思烟挣得一大碗粘稠的米汤。

就这么在别人家做工到天黑,不能在雇主家留宿,所以翠柳便于附近寻了一个破旧的寺庙钻了进去。

翠柳本身是不怕黑夜里躲在角落里风餐露宿的,毕竟他在乡下的日子了没有好到哪里去,可是奶娃娃思烟就着实不行了,寒风刺骨,若是感染风寒,如此弱小,也会丢了性命。

想及此,翠柳望想到了思烟身上的破棉袄。还真得感谢雇主家的老太太,心疼思烟冬日里冻的小脸发紫,送了她们一件破旧的棉袄,虽然样子破旧,但是思烟的小手是热乎乎的。

于是一门心思想为了思烟好的翠柳便一股脑躲进了这间空无一人的破旧寺庙里避风寒,不料却闯入了别人的地盘。

与其说是别人的地盘,不如说自己一届女流之辈干不过人家一个壮年的叫花子。虽然翠柳是在解忧阁出混迹过得风尘小娘子,可是此处空无一人,自己还怀抱了孩子,若是挣斗起来,伤到孩子的罪过岂是以死所能相抵的。

想及此,警惕的翠柳又向着墙边蹭了一蹭,衣袖里的匕首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

在外混迹了一天被刺骨的寒风吹的皮肤干裂,仍就没讨到半分好处,饥肠碌碌的叫花子返回破庙看到面色红润的翠柳以及裹着棉袄的孩子,心中顿生邪念,拿起身旁一根手臂粗壮的树干,带着看不清出含义的微笑,便向着翠柳走来。

好久没吃肉了……

看着不怀好意的叫花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来,警惕的翠柳瞪大了双眼猛的站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别过来!”翠柳叫嚷着警告对面的叫花子不要随意近前,可是方圆半里都没有过往人流,破旧寺庙里,又有谁会在意一个娇俏的小娘子叫嚣般的警告。

奸笑之声慢慢的随着缓慢的步伐走近前来,面色凝重的翠柳倏地掏出了藏在袖口的匕首,防卫姿势举在胸前,看着叫花子肮脏的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翠柳举着匕首的胳膊凭空划了起来。

“不准过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翠柳警惕的看着近前的男子不自觉后退半步,听到咚的一声,她知道自己已然没有退路。

看着已经被自己逼进绝路的小娘子如惹怒的兔子一般急躁的咬人,叫花子的征服欲忽然被勾引了出来,他忽然觉得在填饱肚子之前,吃点别的也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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