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羲再回来的时候,容诀也在,两人一回来就下令拔营。
段影忙凑了上去:“又、又退啊?”
“在没有可应对的方法之前,不作无谓的牺牲。”
“哦。”
段玉羲看着段影东张西望的小脑袋,在他屁股上一拍,将他提起来扔上了马:“别问。”
“……”段影本来想问余生在哪儿,被段玉羲这一系列动作下来,只顾得上红着脸骂他:“别把我拎来拎去的,我好歹是个将军,还要不要面子了?!”
“圣旨里面没有你的名字,你在这里什么都不是,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担心。”
“那我当你的亲卫嘛。”段影果然已经完全被转移开注意力,悄声道:“贴身那种。”
“咳,走。”
段玉羲微微红了脸,在段影马屁股上给了一鞭子,便也跟着上马去追段影和他的惊呼声了,身后众将士也纷纷上马,一时间马蹄声声起,脚后层层烟。
好在南疆并没有追击,到了安全的地方,扎好营后,几个主将便一头扎进营帐,开起了会。
有人道:“不能再退了!连失四城,皇上震怒,圣旨下了好几道,说再没有对策就用人海去填,看南疆的邪物多还是我麦香的人多!”
段玉羲一挥手终结了帝王的怒气:“不用管他。”
众人:“……”
真不愧是敢造反的人,然而这话众人只是想想,却不敢说出来。
容诀紧皱着眉头:“说实话,从军这么多年来,还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是我的过。”段玉羲道:“我虽早知南疆或有异动,却没打探清楚他们竟有如此秘密武器。”
“既是秘密武器,又如何能轻易让你打探到!”段影将话接了过来:“况且南疆地势复杂,他们又懂邪术,常人根本无法进入,派多少人去都没有结果的。”
“但此时他们药人与毒虫倾巢而出,后方正是空虚,”段玉羲敲着手指,看着容诀道:“所以……”
容诀会意过来,怒得一把抓住段玉羲的领子:“你什么意思?你竟将他派往那等危险之地?他不过是个孩子!”
段影正要过去劝解,段玉羲冲他摆了摆手,任由容诀抓他领子:“谁又不是孩子?有多少个年轻士兵牺牲在此战中?又有多少个被感染的年轻士兵是被你亲手所杀?他们抬起年轻的脸庞,睁着惊恐的眼向你求饶的时候你可还记得他们是个孩子?不说别人,便连将军你,又如何不是少年从军的呢?”
段玉羲的语气并不激烈,反而只是淡淡的直述,却让容诀渐渐松了手,他只是犹自不甘心的说了一句:“他……不一样……”
段玉羲看了两眼营帐帘子,似是被风吹动了几下。
“容将军,恕我直言,我跟他这样的叛将,战死沙场便是最好的结局了,你应该早就能想到的。”
“……!”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只有段影心中一沉,惊恐之情溢于表上,容诀却道:“此战若胜,我什么战功都不要,便向皇上讨他一条性命!”
段玉羲于是笑了:“所以,此战要胜,去南疆才是最关键的,既要了解药人如何研制而成,又要烧毁毒物幼虫,让他南疆几世都恢复不过来,这么重的任务,我可不敢交给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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