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他只是想着制住南暝用来威胁流风的,他是想要救她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杀死她的会是自己?为什么?

“娘!”苏锦臣冲了过去,接过身体慢慢滑落的云落,“娘,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御医,你会没事的!”

云落却没有看她,而是目光转向愣住的苏运举,勉强露出笑容,殷红的鲜血将她胸前的衣服染出一片鲜红,刚一张嘴,一大口鲜血便从口中源源流出。

“为什么?”苏运举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云落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抚摸上走过来的苏运举。

“这样”云落惨然一笑,“你是不是也一辈子忘不了我了?”

云落的声音渐渐消失,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散,苏运举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也如凝固了一般。

夜风冷冷的吹过,桃花抬起头,望着头顶浩渺的天空,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那些发生在多年前的纠葛,她半点插话的权利都没有,去劝各自放下吗?可人心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贪痴嗔,外人无法扭转无法规劝,你眼中的放下对他人来说也许是致命的。

云落的爱卑微又执着,热烈又勇敢,这样的爱也许是扭曲的但也是真挚的。桃花走到苏锦臣身旁,默默的陪在这个哭泣的男子身边。黑色部队

苏锦臣搂着母亲渐渐凉去的身体,眼前的一切渐渐朦胧。

江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你满意了?”

“这样你是不是就满意了?”江一赤红着眼睛看着流风,声音没有丝毫情绪,微弱的仿佛蚊蝇。

流风不及回答,便看到江一提剑向颈间抹去,然后嘴角含笑的看着前方的云落,缓缓倒下身子。

夜风清冷,一道身影无声飞落,望着院中场景,一声轻叹。

“流风,放手吧。”赵不敬轻声道。

流风一动不动,“每个人都劝我放手,那你们呢?你们放下了吗?”

赵不敬沉默。

南暝微微动了动脚步,轻轻喊了声师傅。

流风仿佛突然惊醒一般,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少年担忧的眼神在夜色里闪光,像是多年前那个人一般。

“你怪师傅吗?”

南暝摇头,“只要师傅想做的,我都愿意。”

流风笑了,笑声中带了一丝哽咽。

“流风,无忧已经走了,你总要为活着的人着想,若真的将这里变成炼狱,巫真族将面临什么?你为南暝考虑过吗?他的人生还有很长,就让我们这一辈的恩怨在这里结束吧?你想看到的结局不是也都看到了吗?每个人都得到了应有的下场,明月走了,皇云朗也早已心死,江一走了,杀害无忧的云落也走了,至于苏运举,你真的要当着孩子的面杀了他吗?你觉得今天的一切是无忧希望看到的吗?”

流风没有回答,赵不敬的话利剑一样一下下戳在他心口上,不重,却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师傅,我们走吧,”南暝道:“离开这里,回我们的家。”

“回家?”流风恍惚。

流风转身,却突然又停住了,回头盯着桃花,似乎想要做什么。南暝紧紧的抓住了流风的袖子,祈求的看着他。流风心下一软,停住了动作。

皇上遇刺的事并没有传出去,云落的去世也被称之为暴病而亡,丧葬礼仪正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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