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先前所言,岑涟并非无知小儿,她自然知道天命司的意义,而如今天命司的西坐祭司就在她的身旁。

听着睢鸣将天命司的之事娓娓道来,岑涟正襟危坐之间脑中却是一片茫然。

而直到睢鸣铿锵有力说出那句——

“在下西坐祭司睢鸣,愿侍奉您得这天下。”

这时,岑涟才恍然回神,她没有大喜也没有大忧,而是平静又疑惑的看着睢鸣。

她问道:“为什么是我?”

“在下酷爱另辟蹊径,对您这位女儿身的天命霸星十分感兴趣。”睢鸣笑着说话,眼中毫无对岑涟的敬意。

似乎她那些话都还只停留在口头。

岑涟被睢鸣轻浮的语气说的一时有些茫然,只觉得方才那满身贵气说话的睢鸣,怕只是她一时的幻觉。

半晌后岑涟总算消化了这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一个在郑王眼中轻如鸿毛的人,如今却成了天命司西坐祭司想要辅佐的人。

大吁了口气,岑涟平静着问道:“你说了这好些,可是已然知道我该如何挽回这僵局了?”

“呵呵。公主您什么也不必做。”

岑涟皱眉,问道:“什么也不做?难道连构陷二王兄一事也罢手不做了?”

“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各方势力碰撞之间自然也会推动事态的进展。怕就算您想停手,也是没有机会了,总有人会推动着您去完成计划的。”睢鸣冷笑道:“且当您暴露自己的一刻,无权无势的您在这盘棋局上就必将成为他人的棋子。”

“而您要反客为主的主意,也不用多思了,这苏婕妤……呵。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过来请您了。”睢鸣说这狡黠一笑,眼中是藏不住的精光。

“那遂安王岑裕那里呢?你不是说如今唯一能帮助我的就是他吗?”

“遂安王将自己藏得如此好,只怕他最不愿的就是被您一个小丫头给发现喽真身。”睢鸣说这话是眼里也满是戏虐。

岑涟撇开头,张嘴闭嘴之间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反驳睢鸣。

此次她的确是眼光狭隘了不少,竟是将自己陷入这样一番无法行动的困境。

无需睢鸣点破,她如今也反应过来了。

暴露她自己,令苏家人对她起戒心,虽是避免被人拉去顶罪,但此番风云争斗之中她无权无势只能靠借力打力,可因着她的行动苏家人若不再利用她,也就意味着她失去了可借的力。

岑涟想着长出一口气,再抬眸看睢鸣时眼中以恢复往日的平静。她冷言问道:“你好歹是西坐祭司,难道这宫中你是只身一人?”

睢鸣轻笑一声后从袖子中拿出个物件放在二人之间的案上。

那是一锭分量十足的黄金。

“公主,人会变,但金子不变。在下坐下虽人手不多,但论财力是四方祭司中最盛者。呵,在下毫不夸张的说,西坐下的财力可与一强国比肩。”

岑涟听着睢鸣的话不由挑眉,十分好奇的打量起睢鸣。

“公主可还记得那日您第一次出宫,那位苏婕妤手下的轿夫可是知道您在市井大出风头的……”、

不等睢鸣把话讲完,岑涟就意识到对方话中的意思,她脱口而出问道:“你用钱财封了那轿夫的口?!”

睢鸣点头,笑道:“这些奴仆说到底有几个是真心对主子奉献至忘我的?他们奢求跟着一个好主子,为的还不是将来的出路和钱财,毕竟他们有的不光要养活自己,更要养活宫外的家人,甚至要为将来存钱。如曾跟随您的姜姑姑,又如这轿夫。都不过是见钱眼开的奴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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