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傅友德躺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被子,下面摆着好几个便壶,他难道瘫痪了?
“老傅,你这”蒋淳斌走上前去,挨着对面一张椅子便坐了下去,这次他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傅友德的境况了。
“臣臣”傅友德想要向蒋淳斌行礼,可根本无法动弹,甚至就连说话也此时的他只是张着嘴啊啊的,话还没说利索,口水便流到了枕头上
傅友德可能也觉得丢人,干脆闭上了眼睛,眼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也许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蒋淳斌看得出来傅友德绝对不是装的,他此时的病症类似于现代的中风,而且非常严重,已经到了瘫痪不遂的地步,可是一个征战半生的大将军,怎么会这样呢?
“傅春?傅春!快给朕进来!朕有话要问你!”蒋淳斌站起身来,朝外面大声喊道,他明白跟傅友德交流是不可能了,所以有些事只能找他的儿子问清楚。
“你父亲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蒋淳斌一见傅春进来,便急慌慌地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有一段时间了。”傅春看了一眼傅友德,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就是蓝玉叛乱的时候,父亲急火攻心,忧虑成疾,结果就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对于傅春的这种说法,蒋淳斌并不完全相信:傅友德是在蓝玉叛乱期间病倒的,这点没有什么异议,但具体原因如何,蒋淳斌自有一番判断。
其实傅友德是个粗直的性子,倒也谈不上什么忧国忧民,因此他在蓝玉叛乱期间病倒,就只有一个解释:害怕。
傅友德知道自己与蓝玉合作过很多次,所以他害怕蒋淳斌会怀疑到自己身上,尤其后来冯国胜和郑江投附,更加剧了他的那种危机感,于是忧急交加之下便病倒了。
“老傅啊,安心养病,不用想其他的”蒋淳斌上前两步,握住了傅友德的手,“朕前些日子刚和老丁见过面,就剩下咱们几个人啦,朕可不愿让你们走,回头有机会还想一起喝酒呢!”
听到蒋淳斌这样说,傅友德方才露出了些笑容,或许是因为欣慰,或许只是因为他确定自己和家人能好好地活下来了
“傅春,好好照顾你父亲”蒋淳斌看着傅友德那因激动而淌下来的口水,不由得一阵心酸,“朕朕就先走了”
“臣恭送陛下。”傅春向蒋淳斌行了个礼,赶忙回身为傅友德擦拭起来,尔后一撩被褥道,“爹,你怎么又尿”
“臣恭送陛陛”是傅友德的声音,话依旧说不清楚,蒋淳斌不忍心再听了,直接快步走了出去,风跟着一吹,眼泪便淌了下来
附注:史载,傅友德作战勇猛,曾在北伐期间创造了“七战七胜”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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