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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蓝玉的作战能力是非常强悍的,仅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身处集庆的蒋淳斌就收到了云贵地区的捷报。

蒋淳斌说不上兴奋,因为这本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而接下来让他更犯难的,是关于蓝玉的处置问题。

一个有能力却不听话、甚至可能带来危险与麻烦的将领,无疑是蒋淳斌所不需要、也不想任用的。

所以当得知蓝玉平叛成功的消息后,蒋淳斌立刻下旨将蓝玉召了回来,同时将后续工作交给了当地官员,因为他明白,在蓝玉的雷霆手段下,当地是再也激不起什么浪花了。

“父皇不是曾说梁国公蓝玉就是您的药师李靖字药师,这个是唐太宗时期的李靖,不是商周时期的托塔天王李靖,皮一下很开心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收缴他的兵权?”蒋天汉在一旁看着蒋淳斌亲自拟好了诏书,不禁有些费解地问道。

“今时不同于往日啊!”蒋淳斌抚了抚蒋天汉的头,一时间竟有些疲累感,“如今天下已平,如果还由着蓝玉等人手握重兵,将来对你也许会是个大麻烦。”

“可是儿臣小的时候,他们都对儿臣很好啊。”蒋天汉虽然这样问,可紧接着并蹙着眉头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是不是因为近几年来,他们都对儿臣不亲近了?”

蒋天汉这样一说,蒋淳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称帝时的情景:徐达和常遇春跟随在自己身后,当自己站上高台时,他们惶恐地跪下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其实间隔的距离并不远,但刹那间蒋淳斌便知道再不可能与他们像往日那般亲近……

“他们现在对你不亲近,并非他们的原因,也并非你的原因,而是……现实的原因……”蒋淳斌边说边叹了口气,他看得出来蒋天汉仍有些似懂非懂,“父皇在的时候,他们自然不敢造次,可百年之后,父皇若是不在了,到时候只怕你会镇不住他们……”

“可是父皇不是常说魏国公徐达、济国公丁德兴等人都是国之栋梁,儿臣若是想要兴邦安民,必须倚重于他们吗?”蒋天汉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龌龊事蒋淳斌终究是没有讲给他听,“难道父皇只是单纯地不信任梁国公?”

“梁国公骄狂……可魏国公、济国公、越国公胡大海等人,你也不可完全信任,毕竟人都是会变的……”往事颇多,经不住蒋淳斌感慨,因此最后只是看着蒋天汉说了一句,“你还太小,有些道理总要经历过、吃过亏,才能完全懂得。”

“原来是这样啊……”蒋天汉垂下头去,忽得又仰起脸来看着蒋淳斌问道,“那父皇让韩国公李善长和曹国公刘伯温致仕,是不是同样的道理?”

原来前一阵子在蒋淳斌的暗示下,李善长已经上书请求回乡养病了,而蒋淳斌则很高兴地批了李善长的申请,然后还赐给了他许多良田财宝,意思很明显:你不用再回来了,就老老实实地在乡下当你的土财主吧!

刘伯温见状,也赶忙知趣地“乞骸骨”,于是明朝权势最大的两个文臣几乎在同一时间一起下了岗,不过倒也没对朝政产生多大的震动和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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