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老子换匹马!”冯国胜气咻咻地从一匹黑色骏马上跳了下来,直接把马鞭摔在了地上,“看来蒙古人的东西也好不到哪里去!”

旁边的仆役知道冯国胜肯定是气不顺了,因此也不敢招惹,只是将旁边备着的几匹骏马都牵了过来,供冯国胜细细挑选。

“老子那么多马,怎么就才剩了这几匹?”冯国胜睃了一眼仆役,吓得旁边的人都跟着身子一抖,“他娘的,骑个马都不痛快!”

冯国胜说罢,便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小角桌,后面打伞的、摇扇的人都显得极为小心翼翼,只留下几个马倌在原地面面相觑:我们总不能把马厩里的那上千匹马都给你牵过来吧……

“擂鼓的,下次敲响一些!”冯国胜将酒碗往桌子上一撂,便又指着不远处骂了起来,“还有藏在草垛里的那些兵器,把动静搞大一些,你家战场是这副模样啊?”

众人静静地忍受着冯国胜的怒火责骂,没一个敢吱声的,事实上自从冯国胜被夺了兵权,召回集庆议政之后,他的脾气就一直不太好。

冯国胜心里头也明白整天这样郁闷实际上是与自己为难,但他就是对蒋淳斌的厌恶弃用感到不爽,自己是注定要活在马上的男人,而不应该待在这么块小地方过家家!

冯国胜也曾试过主动向蒋淳斌提出外调领兵的请求,可都被蒋淳斌婉言拒绝了,什么“集庆好多政务要与爱卿商议啦”“朕想多和爱卿叙叙旧啦”,说白了就是对自己不再信任!

贪点东西怎么了?睡几个蒙古女人又怎么了?打了小半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了?冯国胜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可偏偏这些话还不能对蒋淳斌说,因为他现在是皇上,而不是之前那个让自己做亲兵侍卫的大帅了!每每想到这点,冯国胜就不由得一阵懊恼。

曾经也有人劝过自己,说廖永忠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皇上之所以狠心杀掉廖永忠,就是想要给百官一个警告。

可冯国胜却并不这样想,至少在他看来,自己和廖永忠是不一样的,或者说自己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要比廖永忠强上一些。

首先,廖永忠的许多行为做得确实过火,甚至在冯国胜等人看来都觉得不能忍受,要说发泄也不该是这个样子啊!

其次就是廖永忠的出身问题了,当初他和廖永安、俞通海都属于巢湖水军势力,后来廖永安、俞通海相继战死,廖永忠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巢湖水军势力的代言人。

这支势力并没有与蒋淳斌的大军完全融合,而现在水军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了,所以蒋淳斌必须要料理了廖永忠,这样才能彻底将巢湖水军势力完全消弭在朝廷之中。

这是残酷的派系斗争,从蒋淳斌夺得天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廖永忠得不到善终,廖永安和俞通海活着也是同样的结局。

但自己不一样啊,自己是以军功起家,救过皇上的命,当过皇上的侍卫,从来没有什么派系阵营,真可谓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皇上没理由为难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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