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你看,那边好像是打工战士啊。”

贝程橙往言道明看向的方向看去。那儿的确站了个打工战士,一身薄薄的防汗紧身运动服加紧身运动短裤,白色中筒袜和黑鞋子,两条棕麻花辫在轻轨车厢里轻轻摆动,手握着一边的扶杆。打工战士身边的地面上,放着一个大大的麻袋。

“我拍一张给余妹妹发过去。”言道明说着,要将手机照相机打开,“让他看看我们丰富多彩的漫展生活,羡慕死他。”

“盗摄不好吧?都没跟人家ser打招呼。”贝程橙连忙拦下,“人家肯定不愿意的。而且,叫人家发现了,抓着了,你就在圈子里出名了。你真不怕人家在圈子里面挂你?”

“没事儿,不会发现的,我技术好着呢,”言道明颇为自信,“再说了,发现就发现呗,挂就挂呗,反正我也不混圈。”

“要是叫郭冰舞他们发现了,你在咱五人帮的形象就彻底完了。”贝程橙继续劝说。

“他们几个谁都不混圈,”言道明仍不以为意,“能看见才怪。”

“万一你偷拍的事儿出圈了呢?”贝程橙咬紧“出圈”两个字,“真到那会儿,你想不让大家认识你都难。”

“那能有多点儿几率啊,”言道明边盯着打工战士的侧脸,边说,“我看她顺眼,就在这儿拍她好了。”

“那你自己去找她呗,问她可不可以给她照张相。”贝程橙盯着言道明手里的手机。

“干嘛找她,懒得找,”言道明吸了口可乐,说,“我可乐还没喝完呢,懒得拿着可乐找她。”

或许是听见了他俩的窃窃私语,打工战士转过头,和他们六目相视。言道明连忙将脑袋向后转,躲了过去。

“怂了吧。”贝程橙嘴巴没动,心里如此说道。

临河街站到了,车厢进行了一次大换血,下去很多人,也上来很多人。上车的人流中,很多大学生模样的男女,并没穿普通的夏日衣服,而是穿了齐胸儒裙的汉服,穿了法国式样的女佣套装,穿了毛背心配衬衫裙子的套装,或者打扮成各式各样动漫角色的模样。

“这个站有什么特别的吗?”贝程橙边问,边往车门上方贴的路线图看去,“怎么这么多小哥哥小姐姐。”

“临河街站就要到了,请乘客们准备下车。临河街站是换乘车站,换乘四号线的乘客,请在本站下车。earearriingainhejieain,pleasebereayfrgeingff…”

原来临河街站是换乘站啊。贝程橙又在路线图上看到,临河街不但是换乘车站,而且临近本市的职业学院。怪不得上来的小哥哥小姐姐这么多。

贝程橙继续研究着三号线的路线。他俩要下车的会展中心站以后,是一连串大学的名字:中医药大学、秋常师大、警察学院、还有

“安岭外国语?”

在秋常市见到安岭外国语的名字,贝程橙感到有些亲切。当然了,她也知道,路线图上标出的是安岭外国语大学,不是安岭外国语中学。她接着看下去。一连串大学名字的后面,就是农博园、天月公园和秋影世纪城。坐一趟秋常市的三号线,见识可是着实不少。她还顺便研究了同属轻轨的四号线的行车路线。除了“秋常站北”和“伪皇宫”,全是一堆陌生的地名,没什么特别的。

“程橙,你研究路线图呢?”言道明站在对侧车门旁边,喊了一声。

“对啊,闲着没事儿,看看你们这儿的轻轨怎么走的。”贝程橙依然抬着头,并没去看言道明,“你们三号线沿途好像有个大学城?”

“是有个大学城,叫天月大学城,”言道明说,“秋常师大好像有校区在那儿,安岭财经好像也在那儿,还有什么学校我就不知道了。”

“我看图上还写着中医药大学和警察学院。”贝程橙看着路线图上的字,小声说道。

“中医药大学也在那儿呢吗?”言道明似乎不太敢置信的样子。

“对啊,图上写的。怎么了?”贝程橙搞不懂,言道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没什么,没什么。”言道明收起他的惊讶,说,“是这样的,我妈以前跟我说过,中医药大学的附属医院在黑水街那边,我就一直以为中医药大学也在黑水街那边,没想到竟然不是。”

“啊,这样啊。”

贝程橙闭了口,接着一个人默默研究路线图。

“那有什么好研究的,就是路过大学城还有几个旅游景点。”言道明动动嘴唇咕哝道。

“仙台大街站就要到了,请乘客们准备下车。earearriingainhejieain,pleasebereayfrgeingff…”

“离会展中心就一站地了,”贝程橙抬着头,说,“真快。”

贝程橙仍目不转睛地看着路线图,言道明却注意着不远处的几个座位。忽然,他拽了贝程橙胳膊好几下。

“言道明,你干嘛?”贝程橙小声骂道。

“程橙,那边有两个座,咱上那儿坐着去呗。”说着,言道明又拽了拽她瘦小的胳膊,“一路站到现在,累了。”

“哎呀,下站就要下了,”贝程橙胳膊被拽得生疼,但她依然不向言道明妥协,“就一站地,有什么好坐的。”

“坐一站地也是坐,”言道明捏着贝程橙的一侧胳膊不放,“你快坐吧,待会儿位子就被别人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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