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先别讨论这个了,赶紧把正事儿办完,然后好好玩一下午,等回来再说,定个值日表也不差这几天,”余正夏开口,“有的人不是说了要带我们出去浪吗?”

“对啊,带我们出去浪,”姜天附和道,“随便去附近啥地方浪都行。”

“好吧,”石金子摆出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先把钥匙配了,回来收拾收拾,找个密室逃脱之类的地儿玩。”

“走走走,赶紧走,走晚了就玩不着了。”

五个人出发,要往石金子所找到的那家配钥匙店的方向走。他们打算,边按照地图导航的路线走,边找离画室更近的配钥匙的地儿。刚出寝室门,龙家毅想到一个他没听懂的名词,便发了问:

“金子,你刚才说的密室逃脱,是什么啊?哪四个字儿啊?”

“密室逃脱……可以是一个游戏,也可是一种玩游戏的地儿,”石金子解释起来,不免有点磕绊,“这游戏,就是把一群人关到一种统称叫密室的地方,一个比较封闭、见不着光的地方,然后让这么一群人商量着逃出密室……”

“明白了,”龙家毅一边说,一边连连点头,“之前听说过,我给忘了。”

“……你在大街上看到的那些个叫密室逃脱的店,就是用来玩这种游戏的地儿。”石金子接着说。

“我怎么没在街上看到过。”龙家毅眉头被铁架子夹紧了。

“你高中不是在长沙念的吗,”石金子满脸的诧异,“咋连个密室逃脱都见不到?不可能吧?堂堂一个省会,还这么落后?”

“我周六周日从学校去我们画室学画,学完再回来,真没见到路上有什么密室逃脱啊,”见了石金子的诧异,龙家毅也很诧异,“可能只是去上课的那段路上没有吧,别的地方应该还是有的。”

“唉,好吧。哎,你高中有没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什么的?”石金子又说,“总不会没跟几个要好的铁瓷儿出去玩过吧?不一块玩玩密室之类的?铁瓷儿就是……”

“……我几个哥们儿有回问过我,要不要跟他们去玩密室,”无需石金子解释,龙家毅便明白了,他口中的“铁瓷儿”,指的就是要好的兄弟,“不过我当时要去上课外班,所以只好给推了。”

说完,龙家毅两边眼角轻轻抽搐了一下。

“这种密室怎么收钱啊?”未等石金子开口,龙家毅便问,“一次多少钱?”

“这个不能一概而论,每家都不一样,”石金子说着,扶了扶头顶上的super帽子,从裤兜里拿出了手机,将手机亮度调到最大,“有的收六七十,有的收两百多块。”

“还有收六七十的啊,比我想的要便宜,”龙家毅说的话,总算轻快了点,“咱六个人玩一次,只花个六七十,挺划算的。”

紧接着,他的后背便遭到了石金子的又一记重击。

“划算你个大头鬼,”石金子笑着骂他,“不是按伙儿算的,是按人头算的。”

“好吧,”龙家毅现在像棵太阳底下晒枯了的草,“我说嘛,不可能这么划算。”

“密室逃脱这游戏具体怎么玩啊?”一直没发话的余正夏问。

“不是,我说……”石金子有气无力,“唉,你们一个个的,都在省会念书,居然连这都不知道啊?”

听石金子这么说,余正夏觉得,他同理心可能不太够。但不一会儿,余正夏又释然了。在帝都这种国际化大都市长大,家里应该没什么经济负担,性格又开朗,从小到大,他身边都不会缺追求新奇玩意儿的铁瓷儿朋友,理解不了为什么省城的学生会搞不太清楚密室逃脱和它的玩法,再正常不过了。

“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真不知道,”余正夏说着,轻轻叹出口气,叹的时候没出声,“我不爱出去玩,我那几个朋友,基本上也都不怎么爱出去玩。说实话,不光是去密室,像打篮球之类的集体项目,我也没啥兴趣。”

话至此,余正夏赶紧干笑了几声,为自己解围。

“我看出来了,你不爱运动,”石金子上下打量着余正夏的身子,“不然不可能这么瘦溜。”

“其实也不是,我挺喜欢跑步的,”余正夏解释说道,“跟别人打球就算了。”

“你喜欢跑步啊。我就受不了。我个人觉得吧,只是我个人觉得啊,跑步真的特别无聊,听音乐跑也不行,”石金子说,“还是那种需要多人配合的项目比较爽。”

石金子又说:

“我给你介绍下密室逃脱具体怎么玩。首先,你和几个队友被关到一件屋子里。这件屋子里有些谜题,也有些线索。找到谜题,再找到对应的线索去解开谜题,解出来了,你们就都被放出来了。其实我说得也不太清楚,得你自己在玩的时候去慢慢体会。密室真的挺好玩的,我觉得比狼人杀还好玩。狼人杀你知道吧?”

“知道,这个我还是知道的。我跟我们那边的同学经常玩。”

余正夏连忙解释。石金子貌似把他当成除了文化课专业课一问三不知的书画呆子了。

“这附近正经有几家不错的呢,”石金子说,他的手指正在暗得几乎见不着字的屏幕上往下划,“罗生门、风声、第九街区……居然还有心房呢?!”

“我的妈,居然还有心房呢?!”

姜天跟着石金子大呼小叫。其余三个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个大呼小叫。

“心房都开到北京来了?”

离一名画室门口不到五百米的马路边上,姜天又喊了一句。石金子也呆住了,和另外搡个男生一样。

“心房是你们上海的?”稍微缓过点劲,石金子便问,“我才知道。”

“对,我们上海的,”姜天格外肯定,“一二年还是一三年的时候,在我家家门口开的第一家,记不太清楚了,忘了。当时我还在上小学呢,有一天,一放学,就看见他家开业了,门上挂着条横幅,特别大。”

“姜天,你们……哎呀,我想说什么,忽然忘了。”龙家毅揉揉脑门,好像在擦汗,下手却比单纯的擦汗要重。

“晒糊涂了吧,”石金子赶忙打圆场,“要不要喝点儿北冰洋啊?待会儿遇到了就请你喝。”

“我不喝汽水的,”龙家毅立刻放下擦汗的手,做了个“不”的手势,“真的,一点都喝不了。一喝我就涨肚。”

“金子,咱别光请家毅喝啊,”余正夏说着,摘下他的眼镜,抹了两把汗,再把眼镜戴上扶好,“也请我们几个喝呗。”

“对啊,请我们几个喝呗。”田唱跟个复读机似的,“我都热得不行不行的了。”

“我也要来一杯,热得浑身难受。”姜天也说。

“行啊,有啥不行的?”身为地主,石金子答应道。

“那给我也来……”龙家毅说,“哎,你们那个汽水,是论瓶还是论罐?”

“都可以,”石金子说,“不过,能空口喝的,一般都是论罐儿。论瓶儿的,一般都是下馆子的时候喝的,就像你们那边本地餐馆冰柜里卖的汽水那样。”

“知道了,知道了。那给我也来一罐吧。”

龙家毅说得有气无力,他的话似乎是热蔫了。

“儿子们别急,我还不知道这儿能不能有呢,”石金子又低头,看向近乎乌黑一片的屏幕,“都不知道哪儿有小卖铺,上哪儿去给你们买啊?”

以姜天和田唱为首的男生们,接着就喝汽水的问题闹腾,龙家毅更是告诉石金子,如果买不到北冰洋,他就得乖乖给他们当儿子,一辈子都不带颠倒的。一行人的任务,又多了找北冰洋这么一项。好在,没走多远,余正夏就见到了一家牌子很小的杂货店。

“老板啊,你们家有北冰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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