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帆看完材料,将文件夹扔到桌上,叹气道“看起来确实不容乐观啊。”

“从律师的角度,检方有漏洞吗?”我停下脚步,坐到张帆身边。

“如果没有新的证据,奥多姆会判有罪的概率超过百分之九十。”张帆看着我,摇摇头。

“不错,还有百分之十的机会,加油。”我怕拍张帆的肩膀。

他的话提醒了我,明天正式会面前,我们要抓紧完成被中途搁置的视频复查工作,希望能找到新的证据。

我们打起精神,继续按照先前的分工忙活起来。

一夜无眠,好消息是在其余几处罪案现场,确实没有发现奥多姆的身影。坏消息是,先前排除出来的八人、五车,也没有再出现过。意味着,之前的排查工作,暂时没有进展。

但要说这是一个纯粹的坏消息,我倒也不这样认为,至少我心里的嫌疑对象,还在黑名单上。

我起身伸了个懒腰,在房间内扩胸踢腿活动筋骨。走着来到二楼卧室,我拉开窗帘向远方眺望。初夏的爱丁堡空气格外通透,身体沐浴在清晨的阳光里,温暖又舒心,我有些怀念那种简单而又充实的日子了。

洗漱之后,我俩收拾好资料,出发前往警局。会面约定时间是九点,不到八点,我和张帆已经出现在警局的休息等候室。

在正式见到奥多姆之前,案件主办警官,也就是古德森警长,会与我们进行简短的面谈。一般情况下,警官会向律师重申侦查和起诉阶段的辩护流程,重点无非是告诉各位大状,遵纪守法。

在休息室等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我和张帆被带进了古德森警长的办公室。刚进办公室,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古龙香水味,我禁不住一个喷嚏。

古德森依旧神采奕奕,Burberry外套挂在椅背上,左手夹着雪茄,右手插在修身马甲口袋里,两腿搭在桌子上,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左右晃。见我们进来,古德森并没起身,用眼神示意我们坐下。

“你俩哪位是张帆律师?”古德森吐了个烟圈。这也就是张帆在律师界名气不大,一般警察见到律师,也不会这样无理。

“警长,我是张帆。”张帆半起身冲他点了下头。

“我们现在证据确凿,检方很快就会提起诉讼。这话虽不该我来说,但我还是建议你们趁早说服小黑人认罪,大家都省事。”在西方的司法体系中,若是检方胜算较大,往往会说服被告人通过庭下认罪的方式减轻罪刑。

“您说的有道理,我们会与奥多姆先生进行全面评估,确有必要的话,会第一时间与检方协商。”张帆态度虽迎合,但原则不丢。

“那你们评估去吧。”古德森一看这个小律师不吃他的话,挥挥手送客。

我听这话就来火,刚要说话,就被张帆拽住胳膊,拉着走出办公室。

“我靠,这什么狗屁警长,有这样没礼貌的吗。”我一肚子的火。

“算了,何必跟他一般见识,以大局为重。”张帆安抚我。

“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撕破脸皮了。”我愤恨的说道。

“你可千万忍住,撕不得。”张帆看着我,认真的说道。

‘噗呲’,他这句话把我也给逗乐了,我摸了摸脸,还真不能撕。

我俩来到大楼西侧,向看管出示证件后,进入临时监区。一名警员将我们带至探访室,让我们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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