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毒妇...”
“吕后,你方才所言实乃僭越圣威、危及陛下,该当何罪?!”戚嬛接着刘邦的话厉声训斥沐夕,目光却在张良和萧何身上驻足良久。
沐夕当然知道戚嬛的用意,毫无愧疚之色的看向一旁不动声色没有做任何表示的张良和萧何,上前一步更加逼近刘邦和始终握着他那一双鸡爪一样枯手的戚嬛,倘若不是吕后的身份在,真要说上一句伉俪情深了。
“你们扣在本宫头上的罪名还少吗?”沐夕神色漠然,丝毫不在乎戚嬛对她说了什么,上前俯身靠近弥留之际的刘邦,低声问道:“刘季,终你一生你待本宫如何?待戚嬛又如何?”
刘邦凸目圆睁,看向吕雉的眼神满是愤恨,“朕待你封赏优渥,待戚嬛视为挚爱。”
沐夕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那依你看来,本宫待你如何?戚嬛又待你如何?”
“权欲熏心。”刘邦缓慢的恨恨的吐出四个字,继而满是浓情和怜惜的看向戚嬛,“嬛儿待我不离不弃。”
戚嬛听罢满眼含泪,紧紧握住刘邦的手道不尽满腔柔情。而沐夕则是缓缓站起身来,扫了站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张良,“好一句不离不弃,好一个权欲熏心。”说着仰起头迈开脚步一步一步缓慢的说着,“秦二世一年,你刘季到我吕府以无赖之能让我父将年方二八的本宫驾驭而立之年的你为妻;新婚之夜,家徒四壁,你将本宫揽入怀中指天为誓一生爱我护我绝无二志;翌年,你芒砀山起事,祸及家人,太公年迈、稚子年幼,唯有我锒铛入狱方可免去一家之灾,此一去便是一载,霉饭馊菜,受尽凌辱,因我大哥至交张敖相救才保全一条残命。汉元年,你领兵攻入咸阳,为项羽所恨,大军围困以致你兵败彭城,累及太公及我为楚军所俘,在此沦为阶下之囚,我为项羽所囚足足三载,日日凄苦度日,而刘季你初遇戚嬛,情谊渐浓。汉二年,你兵败逃往关中途遇幼子刘乐、刘盈,逃亡之急山路颠簸,盈儿惊惧啼哭,你毫无人父之心非但不出言劝慰,反倒几次三番将盈儿猛踹坠车险些丧命。汉四年,你与项羽对峙垓下,项羽以太公和我之命胁你败降,两军阵前你放言烹煮太公分你一杯羹,怀有新妇戚嬛更无视本宫之生死......”
“你...你闭嘴!闭...嘴...”刘邦几乎是扯着最后一口气制止吕后继续说下去。
沐夕很是平淡一笑,“怎么?不爱听了。别着急,马上就要说到你们的坚贞爱情了。”说着扫一眼神色惴惴的戚嬛,“汉五年,你即皇帝位,第二年如意降生。自此之后,戚嬛便算计废除盈儿太子之事。汉六年,你首次提废除太子,朝中众臣反对,戚嬛心有嫉恨,借宫中老嬷之手毒害盈儿被辟阳侯识破,盈儿逃过一劫。汉七年,戚嬛担心盈儿羽翼渐丰,多次着人暗中刺杀,若非丞相萧何严加提防,盈儿早已命丧黄泉。”说着沐夕看向神色清明的萧何报之以感激一笑,“汉九年,戚嬛深知盈儿有高人相助,便矛头转向本宫,屡进谗言制造帝后嫌隙,曾三次在陛下饮食之中下毒陷害本宫;汉十一年,戚嬛多次计谋未成,便向自己的儿子下毒用以陷害......”
“闭嘴!你闭嘴!”戚嬛实在忍不住大叫起来,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吕后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甚至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愿再记起的过往,吕后都知道。
沐夕也不再说下去,而是缓缓走到神色略带惊诧的张良和一贯清明的萧何面前,看一眼龙榻之上早已面如死灰的刘邦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问道:“本宫所言可有半句虚假?”
刘邦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死死的看向张良和萧何,“说...说...”
张良看着极力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刘邦,张着嘴想要说些让他可以好过一点儿的话。
“回禀陛下,臣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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