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羽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扭头看了一眼沐夕,哆哆嗦嗦答道:“代王他不慎落马,太子已经着太医为他诊治,应该无大碍...”
“应该无大碍!”戚嬛盯着芊羽,“如若如意有差,本宫诛你九族!”
“戚夫人!”沐夕冷声叫了一声。
芊羽吓得不住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戚嬛看着脸色阴沉的沐夕,意识到这是在长乐宫,芊羽又是吕后的心腹宫女,自己方才着实不妥。如今太子主持狩猎,只有樊哙随行保护各位皇子,而樊哙又是吕后的妹夫......戚嬛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看向神色依旧平静的吕后。
“如意受伤自有随行太医照顾,如何由得你在长乐宫撒野?!”沐夕的口吻并不重,但字字停顿,听再耳中尤其清晰,“芊羽,传本宫旨意,陛下正与诸位大臣商议处置叛将英布之事,一干人等未经传召不得前往打扰,违令者斩!”
“是!奴婢遵命!”
芊羽听命退了下去。
戚嬛全然明白了吕后的用意,原来自始至终自己已经在她的圈套里了,如今如意的性命就掌握在吕后手中,而皇上又国事缠身不得打扰。戚嬛所能求的就只有眼前的吕雉,这个将来会把自己做成人彘百般折磨的女人。
“皇后娘娘,如意年纪尚小且又无比依赖嫔妾,且陛下宠爱如意时常叮嘱嫔妾,务必照顾好如意不得有差。如今如意受伤,嫔妾心急如焚,唯恐太医照顾不周,恳请皇后娘娘允准嫔妾前往照顾,以安陛下之心。”
沐夕随手拨弄着手腕上的珠串,破有耐心的听戚嬛言辞恳切的把话说完,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听到,脸上没有一点儿可以察觉到反馈之色。好一会儿,戚嬛又要开口之时,沐夕才缓缓开口,“本宫听闻你派人去了商山?好巧,本宫也着人前去盛邀商山四皓进宫为太子讲学。只是,前日本宫收到消息商山四皓被人囚禁了,不知妹妹可有听闻此事?”
戚嬛这才抬头盯着眼前神色平和口吻平静的吕后,背后不由得渗出一层冷汗,缓缓道:“你威胁我?”
沐夕勾唇一笑,一双凤眼微微下垂满是人畜无害之色,“妹妹何出此言?”说着随手取了一旁宫女递过来擦拭嘴角的手绢,一下一下很是轻柔,袖口的金丝回字纹尤其的清晰,“太子今晨出发,当下也该到京郊猎场了。如意那孩子生性好动,受了伤也不会甘愿窝在帐篷,定会和各位兄弟手足同行狩猎。猎物凶猛,何况又是生死相迫,发起怒来可是不管你是不是皇子,他人尚可,只是不知道如意逃不逃的过...”
“皇后你!...”戚嬛怒目圆睁盯着不疾不徐的吕后,果然是色艺俱佳的美人,即便生起气来也是这般面若桃花。
沐夕抬头迎着戚嬛的目光,眸色渐显凌冽一如那日刘邦朝堂之上直言废除太子,戚嬛到她跟前示威之时,那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的眼神。这次更加凛冽,那种胜券在握绝无转圜余地的决绝,令人见之胆寒。
戚嬛暗自咬牙,一双素手紧紧的握着,满脑子都是如意惨遭毒手,却被上报不慎被猎物袭击的画面。不消一刻钟,神色还是软了下来,如果没有了如意她也就没有了后续的筹码,“嫔妾老父酷爱文学书法,嫔妾久闻商山四皓大名,家父又顶礼膜拜,为进人女之孝嫔妾着人将其请入家中。如若太后娘娘想见商山四皓,嫔妾着人引见便是。”
“如此便有劳妹妹了!”沐夕缓缓一笑,“如意乃太子手足,盈儿又时常在本宫面前提及,很是友爱。无论如何,本宫定会着人护他周全,妹妹尽管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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