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种胭脂水粉的质地都是不同的,一般的人很难区分,但我们就不同了,每日要看管如此多的胭脂,只消看一眼便知异同。”说起区分胭脂,绿柳脸上显现出些许得意。
说着绿柳还说了不少关于如火如荼区分胭脂好坏的诀窍,沐夕一边听着一边暗自佩服巴淑瑶的用人能力,这绿柳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听绿柳说了一会儿,问了几句那位香雀的来历,买了几个发饰,沐夕眼见巴淑瑶还在迎客,便起身告辞了。
因着嬴政的造访,巴仲瑜的下葬之期推迟了半月有余。日日到灵堂拜祭,即便是沐夕都有些厌了,何况那些日日守着灵堂的晚辈们,再亲的关系也着实会烦。何况灵堂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大约是尸体散发出来的。
终于到了下葬之期,巴府的人停下手中一切活计全心投入巴仲瑜的殡葬事宜。就连巴母李氏也起了个大早,大约是久卧床榻的缘故,看起来腿脚都不太灵便了,要两个丫鬟搀扶才能慢慢的走上一段。
李斯也到了,眼见殡葬之地距离府里还有一段,沐夕特地交代管家备出一辆马车,让李斯和巴母李氏坐车而行。
大约是终于结束了,巴氏后辈们都哭得很响亮,饶是过继在巴仲瑜门下的四五岁的小儿子也是嚎啕大哭,反倒显得走在后面披麻戴孝脸色青白,哭不出多少眼泪的沐夕显得感情不睦了。
“死者已矣,还请巴夫人节哀!”
葬礼仪式完成之后,李斯特意留了下来,看着为新起的坟茔培最后一把土的沐夕,有礼数的劝慰。
沐夕抬头看了一眼有事要问的李斯,动了动有些苍白的唇角,“多谢李大人关心,清满怀感激。”
李斯脸上浮现有些尴尬的笑,“巴夫人言重了,斯今日前来所为之事,想必夫人已然知晓,劳烦夫人暂敛悲痛,为国家大事计。”
沐夕点点头,“李大人放心,清随为妇道人家,但也粗晓事理,大人所言之事,清万不敢有所差池。”
“如此甚好。”李斯听闻颇感欣慰的点了点,“如今朝中吕相、太后扰乱朝政,对大王时有牵制,大王如今亦是举步维艰,苦不能大展抱负、造福苍生...”
不知李斯是故意试探,还是着实找不到人倾诉,大约是觉得沐夕是一介商人的寡妇,不会有什么威胁,即便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也无妨吧。
“清乃一介村妇,虽认得几个字也万不敢在大人面前卖弄。”沐夕缓缓笑了笑,站起身来朝巴仲瑜的坟茔拜了拜,两人转身往回走,“但也知食君之禄,为君解忧的道理。大人如此慨叹,想来也是为大王心忧,实乃我大秦之福。”
是人都喜欢听人奉承,文人李斯当然也不例外,含蓄的略略颔首,“夫人谬赞了,倘若吕相、太后知道这个道理,我大秦必定是另外一番气度。”
“李大人,先夫的兄弟,巴氏叔柏近日多有前往相府叨扰,行迹隐秘,不知所谓何事。”说着沐夕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来惭愧,先夫的两位兄弟少不更事,易招祸端。先夫生前便让清多多照顾他的两位兄弟,加之家母年事已高,实不愿再生祸端。咸阳城相去甚远,此事清实属鞭长莫及。还请大人回都城之后,对清那夫家兄弟照拂一二,清自当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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