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的鹃鸟鸣叫,雨后的流光着七彩衣斜落进李凝的寝堂,寝堂内由原本的晦暗霎时亮堂起来,李凝托腮坐于矮案边瞧着并肩而坐的谢林春道:“怎么今日有空来我这了?”

谢林春喝了口水,将袖中的蝴蝶络子摔进李凝怀中,娇嗔道:“说你没良心,还真是,我想着你与窦世子的婚事黄定了,拿些小玩意逗你开心,还如此问我,你说你是不是没良心?”

李凝想着也是,谢林春是关心她来着,如何也不能冲着她置气。

李凝指尖拎起谢林春摔在她怀中蝴蝶络子,提至眼前,茜色的丝绳盘桓交错,透亮的玉花连着流苏,映着外头斜射进来的光晕,夺目明艳,李凝边瞧着蝴蝶络子,边对谢林春嗫喏的说道:“其实我也没多难受,就是觉得如此俊俏的窦世子与我无缘有些惋惜罢了,你瞧他就如你打的络子,夺目的令人挪不开眼。”

俊俏的郎君谁不喜爱?可惜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起窦晋,谢林春记得前世李凝的如意郎君也并非是窦晋,此人出自云武堂,她往李凝那儿挪了数寸,拿肩膀顶了顶李凝,探问道:“你觉得五师兄如何?”

五师兄?任一鸣?上次接风宴见过一面,还是那样不靠谱。

李凝摸着蝴蝶络子上的玉花,歪着头问谢林春道:“好端端的说起她做什么?”

谢林春笑道:“说吧,如何?”

什么如何?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李凝嗤笑道:“我与你说,你还真别提他,这人真逗,接风宴那日我撞着他,你知道他手里拿着何物?”

接风宴那日谢林春并未与李凝有过多交集,正蒙头寻窦晋,哪有空去管李凝在做甚,遂追问道:“何物?”

李凝想起那日的情景,将蝴蝶络子拍在矮案上,开怀大笑起来,笑的眼角泛着泪花,瞧得谢林春满是疑惑,问道:“这笑的可真是滑稽。”

李凝止了笑,拿帕子擦擦眼角的笑泪,附在谢林春的耳旁道:“任一鸣才是滑稽,好歹是伯爵府的嫡子,你可知接风宴那日,他手里拿着我们王府塞鼻除臭的大枣当吃的,直夸我们王府人真懂体贴人,连解手之处都怕人饿着放几个枣,好进出自如。”

进出自如?好个进出自如!

谢林春跟着李凝大笑不止,李凝笑到兴头上,葱白如玉的手掌兴奋的在案上猛拍起来,矮案上拍出嗵嗵的沉闷声。

“瞧你们笑的如此开心,在说何事呢?也与我说说,让我也笑笑。”窦媛领着潭儿迈步而入,手中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满脸和善。

她来做甚?

李凝与谢林春笑着的面庞在见到窦媛来的那刻便收止住了,双双轻咳敛笑,都不理窦媛,互相拿手肘抵着对方,李凝清清嗓音,半阴不阳的说道:“五娘子,今日来我的百花院所谓何事?”。

李凝如此别扭的情态话语,令窦媛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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