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过后,将军府来了第一批前来“探望”的客人,人人带着女眷。
先是一个,再来一个,最后总共聚了五六个。
人人都是上海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时和傅将军都很熟稔。即使知道这些人的“探望”都别有用心,却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本来出来招待这些人的是二妈妈。
奈何,探望的人很热情,给傅家的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三姨太”当然在内。
所以除了被傅将军移到别处看管的傅斯文和身体不适的李氏,傅家的其余家眷全都亮了相。
若是有心,气氛自然会热络。聊着聊着,男人们聚在了一处,女人们聚在了一处,还顺带开了一桌麻将。
红色的朱蔻指甲在麻将上来回摸索,噼里啪啦。
二姨太陪着女人打麻将,而傅晚初、傅晚韵和“三姨太”则是坐着看她们打麻将。
女人们打麻将,嘴肯定不会闲着。
瓜子花生是必备,八卦更是必不可少。
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向了“陶若华”。
说起陶若华,女人们笑的遮掩而鄙夷。
二姨太用帕子轻堵住鼻子,笑出一副含而不露的模样。“三姨太”也是腆然一笑。
直到一个太太竟然毫不顾忌的将陶若华和自己丈夫的私密事说了出来,惹得在座的女人们哈哈大笑。
继而争先恐后的说起了陶若华风流韵事,语气极尽鄙夷。
麻将桌上当然是宾主尽欢,可麻将桌外,谁的眼睛不若有若无的看向那个“三姨太”。
“三姨太”并没有任何不妥,一副娴静端庄的样子,旁人说到兴处,“三姨太”还跟着笑一笑。
“哎,你们知道当初陶若华的丈夫齐润初是怎么死的吗?”一个太太忽然神秘的说道。
“怎么死的?”顿时周围好奇的女声四起。
二姨太更用帕子遮了遮鼻子,借机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三姨太”,见她面色如常,这才定心了不少。
另一个太太凑近:“外边传言不是傅将军动的手么?陶若华为此还不自量力的去刺杀傅将军,结果才落了现在这般下场。”
“你们都说错啦!”提起这件事的太太表情夸张:“我家的那位偷偷和我说,当初害死齐润初的”女人故意卖关子,扬了扬嗓子,准备来个语惊四座。
“是文耀民吧?”
“你怎么知道?”女人惊讶的看着说话的人,抢了她台词的竟然是她一心想要试探的三姨太。
被这么多人盯着,“三姨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道:“二姐私下里和我们说过。”
那声“二姐”,让二姨太心弦绷了绷。当年的事情她是知道,但她不知道现在这个“三姨太”到底知不知道呀!
不过她也知道,不能过多的刺激这个“三姨太”。
二姨太故意做出一副恼怒状,对在场的太太们笑骂道:“你们这些多嘴的,不知我家将军最讨厌别人提起齐润初吗?就算是我知道,我也不敢说的呀。”二姨太眼波一转:“你们又不是不晓得老三当了那个女人替身那么多年,今早又因的那女人遭了一回事。你们还在她跟前提,幸的老三脾气好,要我,我可不饶你们!”
挑起话题的太太一听,连忙作势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瞧我这张破嘴。我不提就是了。”又转向三姨太:“妹妹千万别见怪,那千人骑万人枕的陶若华,咱犯不着和她计较啊。”
三姨太面色宽厚,恭顺的笑了笑:“早就过去了。”
那位太太也回了“三姨太”一个笑,心下却失望,看来是探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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