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轨把玩棋子的手一顿,复又将一颗棋子摆在棋盘中间的位置问道:“你对那个苁殇是何看法?”

桓瑟沉吟片刻道:“那个苁殇原本是湖堂的人,后来转去了政堂。有些聪明才智,不过不过心气儿有些高。

想来知秋一个女子做了湖堂主,政堂主之位空悬,他也就动了想要争取的心思。

当初他自请去苍王身边的时候我还有些意外,这些年他倒是给苍王没少出谋划策,苍王能有今日的局面,他起了不小的作用。”

公孙轨勾唇,缓缓道:“桓瑟,你知道玄机道里什么人最多?”

一句话问得桓瑟有些蒙住了,要知道玄机道在各国排的上号的也有数百人,更不用说旗下的道众了,数万人都不止。

见桓瑟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公孙轨直接道:“玄机道道众甚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其中最不缺的就是有才智的人。

所以这聪明与才智都不是最紧要的,我们最缺的就是心术端正的人!

湖堂也好,政堂也罢,想要升一升自己的位子也不算过分。

只不过为了个人利益,撇下湖堂转投政堂,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背叛了。

一个人有欲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个人欲望面前,很多东西都不重要了。”

说着,公孙轨又落一子在棋盘上道:“就如这棋,即便是同一个颜色,也有对立为敌的可能性。”

桓瑟蹙眉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这次在其他四国一圈儿游历下来,这种腌臜事也见得多了。

于是道:“那么所谓奉副道主之命阻止大皇子成婚的事情”

若是他真因为搅黄郁满堂的婚事,弄出什么龌龊事来,我可不想背这种黑锅。”公孙轨依旧黑着脸道。

尤其是徐婉如今本就和郁满堂有些嫌隙,如果听闻他从中搅局,只怕自己也难逃被迁怒的后果。

肆城的竹苑内,桓瑟难得的和公孙轨坐在院子里的湖边下棋,两人各执一方,虽然桓瑟几乎都是输的,即便打个平手也是罕见,却对此事格外的兴致浓厚。

公孙轨也不嫌烦,回到肆城的日子,只要桓瑟来找他下棋,他都是有求必应的。

因为公孙轨也只有在下棋的时候,才能有片刻的凝神,让自己不去思考徐婉在丈剑门好不好,她和郁满堂是不是已经冰释前嫌还是矛盾愈演愈烈之类的问题。

桓瑟执着棋子,抬眼偷瞧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公孙轨,伸手想偷偷在棋盘上移动棋子,却听公孙轨含糊道:“桓瑟”

桓瑟手一抖,自己手里的棋子险些掉落在地,赶忙应道:“副道主有何吩咐?”

公孙轨嘴角勾起,眼睛依旧是闭着道:“棋之一道,如同做人,切忌投机取巧,否则胜了一局棋,丢掉的是本心,得不偿失。”

桓瑟面上就是一红,赶忙起身道:“桓瑟受教。”

公孙轨缓缓睁开眼,摆摆手,让桓瑟坐下道:“心正,则输亦是赢。”

桓瑟缓缓点头,乖乖将手中的棋子放在了必输的位置上。

公孙轨摇头笑道:“可是就算要认输,好歹你也挣扎一下,免得让我也失了乐趣。”

“是,”桓瑟勾唇垂首:“不如副道主陪我再来一局?”

公孙轨挑眉,伸手将棋盘上自己的棋子一颗颗收入棋篓中,算是默许了。

两人正收拾棋局,拓便打远处走过来道:“哈嘎嘎有人来找桓阁主。”

桓瑟看了公孙轨一眼,见他点头,这才跟着拓穿过竹林朝前院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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