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是在苏重离开后的第三天天动身返回东京的,这也是与苏重事先约好的时间。苏重连个招呼都不打,只是让苏迨来禀明会自己遣返东京。赵煦在苏迨面前没有发作,可能是在听到这个讯息后,太过吃惊,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让苏迨走了。
苏迨一走,赵煦整个人感觉就不好了。
“这小子,与朕的约定也敢毁,朕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本是一个人自话自说,而这话传到他那几个弟弟妹妹的耳里,亦觉得深有同感。
“皇帝哥哥,来禀告的人有没有说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赵佶的心情更不好,他这么一走,大名县令这官好像真压到他头上了。他可是王爷,干嘛不讨好的当一个狗屁县令。
“他毁了朕的约定,就是抗旨不尊,大逆不道,与去了哪里,干什么还有什么关系?”赵煦这么说,他也是相信苏重不会干什么坏事,而且,凭借他在大宋境内的布局,把消息发散出去,过不了几天就能弄明白,他也犯不着这时打自己的脸,对一个不相关的人穷家追问。
苏迨不是官身,是自由的商家。虽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但赵煦因为苏家获得了太多的利益,从心里上还是多少给苏家一点面子的。
他们赵家皇族就这点,还是会觉得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手软。
但苏重这时离开,还是使得他特别郁闷,甚至开始怀疑他这个皇帝在苏重这个小子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赵佶的嘴张张合合半天,也没有找出恰当的言辞,便拿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了看赵芙、赵似。
赵似虽然是亲弟弟,可亲弟弟也最好当出气筒。他可是明白的很,这时他可不会好死不死的说什么话来触霉头。赵芙眼睛眨了眨,还是觉得多少说一句宽怀的话才好。
“皇帝哥哥,想必苏重肯定是有特别急切的事情去办,是以来不及禀明皇帝哥哥一声。等这事过了,肯定便会向皇帝哥哥请罪。”
“请罪?他这罪责还用请,实在是罪大恶极!”
“这-----皇帝哥哥,这不是在东京城,也不是在朝堂之上,更没有当着任何臣子的面------”赵芙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她说的这些理由,在皇命面前,根本就算不上理由。而且,她更不明白的是,他们三才与苏重相遇,而且她制作蛋糕也有赖苏重帮忙,可皇帝哥哥却突然起意,让他跟着回京,一任地方官难道就可以这般随意调动?
“是啊!”
赵佶也跟着含糊的附和。此时,他最想说的还是苏重既然有事走了,就算他那不知所谓的急事办完了,还得回东京,这大名县令的位置不是要空置好一段时间,难道他就得在这个时间段在这里顶着?既然说他抗了旨意,不如就把他这个县令的官职撤了,另外派一个人来接任。
不过,他拿捏不准赵煦此时的真正想法,而且,在他如今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还是少说话的好,静等他怎么安排,也能表示他们这些当弟弟的还是很乖觉的,一般的情况下,不会给他添乱。
赵煦回到东京的第二天,他就得知了苏重的具体去向:“这小子,既然担心他三哥那边,也应该事先请示啊!”在他想来,兄弟之间是通了气的。虽然这小子其情可免、其情可嘉,但还是不能抵消他违抗圣命的事实。
对于这件事他没有刻意提起,也没有刻意叮嘱身边的人三缄其口,他正忙着下旨在全国各地选择恰当的地域建造水泥厂,为接下来的修路做准备。至于学校的普及,还是得等一等,他内库的资金也好,还是国库,看着虽然有些余钱,但也不是那么充裕。
他的后宫消费,现在是越来越高了。
这种现象,是他最初掌权时,为了笼络后宫的人,有意膨胀起来的。但现在看来,如果不来一个逆转,适当缩减后宫开支,只是一场硬仗就可以把财政拖垮。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一刻也没有忘了,他要在自己手上收复燕云十六州,还要开疆扩土,重现大唐最恢宏时的气象。
在苏家人乐呵地打麻将的日子,赵煦每天除了应对朝堂的事情意外,还要倾听他的亲娘,朱太妃的哭诉。
朱太妃哭诉的原因有三:第一,他作为皇帝的亲娘,却不能享受太后的尊号;第二,赵似身为皇帝儿子的亲弟弟,却把他的封地弄到了真定,即不如赵佶,更不如赵偲,这是最令她伤心的一点;第三,赵煦要缩减后宫的开支,第一个就是拿她开刀,因为她是他的亲娘,理应予以支持。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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