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老妈!老娘!你们怎么都来了?”
苏重心中,充塞着满满的对父母的儒慕之情,给了三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这孩子!”
三人中,似乎只有王朝云稍稍觉得不好意思,轻啧一声,然后拉着他的手细细打量他:“姐姐,黑儿的个头怕是会超过他爹爹。”
“那是!”王闰之一手拢了拢额角开始泛白的黑发,对苏重上下打量一番,再看了看他身后的苏过,从她这边的角度看,他们兄弟俩此时的身高一般无二,但实际上苏重还是稍稍矮一点。
似乎,她们从前都不会注意孩子的身高,也就是苏重倡议过大骨头汤的奇效后,在有意或是无意中,看自家或是他家的孩子,便多了一个心眼。
苏轼显得很兴奋,苏重在拥抱他的时候,他还试图将他抱起来转上一圈,可老头子即便抱起了他的身子,却也没法转动了:“真是长大了!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呢?”嘴里感叹着,眼睛不觉变得湿润。年纪大了,更容易伤怀,高兴的时候,不期然又会突然变得忧伤。
苏过是站的虽然稳当,但明显是一个伤残人士的形象,苏轼在他的肩头拍打几下,原先只是湿润的眼角有泪水流下:“活着就好!”他这么一说,惹得后面的女人都无声的流起泪来。
五岁的苏籥,三岁的苏籍各睁着一双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紧紧的挨着范氏(苏过的妻子,范镇的孙女),愣愣的注视着苏重、苏过。苏重大笑着蹲下来:“来,让叔叔好好看看!哇!真乖!来,握握手。”
苏籥出生时,苏过一家还在东京,那时的苏过刚刚考中进士,等着派官外放。苏轼、苏辙的几个儿子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留在东京,弄一个闲职度日,因为只有外放,才能真正成就自身的志向。这五年来,苏过辗转任职的地方,一般都是那种未完全开发的地带,就像如今的密州,相对而言,城市环境更加成熟一些。
“叫叔叔!”范真真眼里隐含着泪花,面上盈盈笑着,鼓励着自家的孩子。‘真真’这名字还是嫁给苏过后,苏过给取的,她的父亲范百嘉似乎从来就没有想过为自己的闺女赐名。也难怪,这是四川人一直以来的习惯,范百嘉虽然为一地方官,但没有想过打破这种习惯。
“叔叔!”
苏籥、苏籍都很乖,跟着就绽开一张小脸,轻轻地叫了一声。
“声音太小了,叔叔没有听清。”苏重摩挲着他们圆圆的小脑袋,微微蹙眉。
“叔叔!”苏籥到底大了一些,看到自家叔叔,油然亲切,很是乖觉的发出一声童音,把声量放到了最大。叫过之后,‘咯咯’的笑了起来。苏籍没有跟着叫,但跟着‘咯咯’的笑了起来,显然,他也是真心感到快乐。
苏重一手圈了一个,将他们抱起,面向苏过:“叫爹爹!”在这五年中,苏重虽然见证了苏籥的出生,但在他半岁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他。时间一晃,五年过去,苏籥从一个婴儿成长为一个天真可爱的孩童,还多了一个苏籍奶娃。
生命的美好与魔性魅力当真是令人激动与玄惑!
“爹爹!”苏籥、苏籍看着自家爹爹,经过初见时稍稍的陌生感,此时此刻,就因为这个称呼,让两个稚童便能深深的感觉,这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他们的生命与这个人息息相关。
“嗯----我们回家!”苏过微微笑着,但内心却是极其欢愉的,可他似乎不习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达自己欢呼雀跃的心情,只能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用右手在苏籥、苏籍的鼻头上点了一下,从苏重手中接过苏籍:“小子,你长得太胖了!”
苏籍确实是一个小胖子,粉粉嫩嫩的,圆嘟嘟的,特别可爱,从眉眼看,较之苏过,更像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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