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一路被押送到江州地界,六子和何秦沿路跟随。

沈迟和付子陵显然是被额外优待的,其他女子上车后皆被喂了药水迷昏,又绑了手脚。

付子陵和沈迟凑在一处,通过黑布的缝隙观察外界的情形,窃窃私语。

“他们果然把这些女子运往江州。”付子陵对沈迟的推测实在叹服。

马车徐徐前行,除了在途中短暂的休憩,几个赶车人和打手喝水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他们也甚少说话,一路展示出凶狠的模样,逼退那些探视的目光。

天黑时,马车在一处郊外的道观停了下来。

沈迟暗自嘀咕,冯家怕不是把江州附近的道观都改成了狼窝吧!

那些被迷昏的女子陆续被抬进了道观,听看守的人闲聊,沈迟知晓,这些女子明日将被运送到邻国,她们都已经被人买下。

至于她和付子陵,原来买下他们的那人近日即将抵达江州,他们便安排到时又来人一起带回。

冯家并不缺金银,即便他们想要赚更多的银子,也犯不着铤而走险,和邻国做这等买卖。

若是被发现,冯国公的一世英名可就毁的彻彻底底,将来他即便成功夺得帝位,也让人不耻。

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如此狡诈谨慎的人冒此凶险行这等龌龊之事呢?

沈迟和付子陵商议良久,也未猜测出结果。

“待日后那买家来,我们或可知晓。”

付子陵的话让沈迟眸光微亮。

“没错,若是寻常买卖,我们也该被直接送走,可是那人既然亲自来,必然是运送其他重要的东西来,他们是在交换。”沈迟顺着付子陵的思路说道。

“没错,我是个商人,想到的自然是买卖,冯国公费劲心机必然是想从他国得到大周没有,而他又迫切需要的东西。”付子陵点头分析。

沈迟在房中来回踱步,半晌沉声说道:“是马匹。”

邻国盛产骏马,这真是大周所欠缺的。

冯国公要造反打仗,自然要采购战马。

“如果真是这样,拿到他私下采购马匹、同邻国买卖女子的证据,就能揭发他的罪行了。”付子陵高兴说道。

此次他们刚好也成了货物,岂不是可以顺手解决这个难题。

“没那么简单,冯家几代积攒,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抓住把柄的。”沈迟泼冷水。

“同样他们几代积攒,必然有大量的金银藏在此处,如果你是冯国公,会把那些金银兵器藏在何处呢?”

付子陵思索道:“那必然是一个外人不敢进不能进,自己家人又时时能照看到的地方。”

两个沉默良久,忽地对视一眼,齐声道:“祠堂。”

冯家的祖祠便在江州,三年前冯国公的长孙为母守孝回了此地,便再也未到都城,沈迟猜想,若是江州有何大事,也该是这冯家的嫡长孙做主了。

“我们暂时出不去,但是六子和何秦在外面,我们留下信号,他们可以先去查探一番。”付子陵思忖片刻,想到了自家机灵的小厮。

沈迟点了点头,当初留六子和何秦在外,便是预防有何突发状况。

“何秦曾在冯家查看许久,却是没想到那个祠堂,看来冯家做的确实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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