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草心里暗暗思付,婉秀已死,口中的幕后主使,也不知是真是假,她姐弟俩虽然可恨,却也都是可怜之人。
不一会,钱元就听说了针工局的事,饶是他素来镇定,也不禁板下了脸。云霖知道自己差事没有办妥,伏跪在地连连磕头,“钱太监恕罪,你交代的话,奴婢一字不差对她说了,是她临时起意,自作主张提到什么幕后主使,奴婢实在是冤枉的。”
钱元听他如此轻描淡写,皱眉斥道,“幸好廖婉秀已死,她若将你供出,你该如何脱身,这件事连带多少条人命,你知道吗!”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就算死,也绝不会拖累主子,”云霖见钱元满脸怒容,转头向一旁的云清求道,“云奉御,奴婢是无辜的,你给奴婢求个情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云清很早就拜在钱元门下,知他杀意已起,只是低头站着,一言不发。
“来人,”钱元招来门外几人吩咐道,“将云霖拖出去,即刻杖杀!”
杖杀与杖毙不同,只消朝脑袋上狠狠砸几下就能将人处决,是钱元处置心腹的一贯做法。云清跟他多年,熟知他的手段和脾性,这次被他重新找回身边当差,又提了官阶,自然知道要尽心尽力替他办事,否则便如云霖一般,被他弃如敝履。
廖婉秀已死,云霖也被灭口,绣针案算是彻底了断,钱元抬眉问道,“云清,太常寺的事,安排得如何了?”
云清恭敬回道,“奴婢的人已跟了陆廷成数月,他已不似之前那般防备。”
“此人眼高于顶,又没什么本事,要在他身上动手脚,并不太难,让那人多些耐性便是,”钱元缓缓吩咐。
“是,奴婢知道了,”云清点头。
“亏你在宫中多年,懂得见微知着,才能想到去查他的背景,若是此事能成,我定会重重赏你,”钱元微微笑道。
“奴婢也是偶尔听到,有人议论他俩的容貌,才会临时起意,想不到陆廷成真是苏俊草的生父,咱们从陆廷成下手,保管让苏俊草束手就擒,”云清低声附和。
“凭着一根绣针就能查到廖婉秀,还劝服牛玉出面替他办事,咱们不可太过轻敌,”钱元低声叮嘱道,“他与陆廷成虽为父子,却素未谋面,要他心甘情愿自投罗网,还需咱们好好谋划。”
“是,奴婢自会…”云清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突然噤口不言。
“钱太监,长乐宫的僖嫔娘娘让你过去一趟,”一人入内禀告。
钱元点了点头,“知道了,我立刻就去。”
云清见他微微蹙眉,小声问道,“钱太监,那女人估计也收到消息了,心里一定不爽快。”
“我说过多少回,人前人后要一样称呼,省得到时候脱口而出,倒要坏了大事,”钱元轻斥了一句,接着道,“僖嫔太沉不住气,等我先去看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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