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觉得事情不妙,纷纷伏跪在地,屋内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龙颜震怒,指着俊草大声诘责。
俊草也被惊了一跳,他赶紧分辩,“奴婢该死,百福袍子乃是针工局所制,因为绣工十分费时,昨日晚间刚刚送来。针工局知道此物是九殿下的寿礼,还如此粗心大意,居然在衣物上留下绣针,伤了皇子的贵体,奴婢恳请万岁爷下旨,细细查问制衣之人。”
皇帝眉头紧锁,他一边传召针工局,一边责问,“就算是针工局疏忽,你们为何也不查验?”
俊草瞥了眼脸色煞白的袁珵秀,编了个理由搪塞道,“回万岁爷的话,衣袍昨日晚间才刚送来,奴婢当时查验了做工,甚至是内里也翻看过,都没问题。至于衣袖的地方,因为九殿下的衣袍本来就小,衣袖处更窄,奴婢怕自己粗手粗脚撑坏了,没有翻来查看,奴婢失职,请万岁爷责罚。”
俊草的话入情入理,他虽有疏漏,主要责任却不在他,皇帝不好发作,低声斥道,“你先退下,过会朕再来问你这疏漏之责。”
俊草松了口气,退到后处等候垂讯。
针工局掌印黎海林亲自带了制衣、送衣的两名宫女及一名内官,匆匆来到长乐宫,牛玉得到消息,也赶了过来,屋里一时间跪满了人。
黎海林亲自查看了衣袍上的绣针,又让两名宫人一一检视,确认后回道,“回禀万岁爷,针工局每次用完针,都会核对数量,特别是皇子和娘娘的差事,绝不可能出现此类情况,而且这枚绣针十分精巧,并不是针工局之物,请万岁爷明察。”
牛玉见皇帝示意,上前取过绣针细细看了,“万岁爷,此针为纯银质地,确非针工局所有,倒像是各宫内自家使用之物。”
俊草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易撇清,想不到绣针居然不是针工局的,如此煞费苦心,只怕就是冲着东宫来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皱眉。
“奴婢敢拿项上人头作保,新袍在送到东宫之前,绝对没有问题,”黎海林听到牛玉如此说,忙不迭地为针工局申辩。
“苏俊草,你怎么说?”皇帝冷冷问道。
俊草上前几步跪下道,“回万岁爷的话,绣针无端被留在衣袍之上,必是有人故意为之。奴婢以为,针工局和东宫都要一一查问。这份贺礼本是小爷的一番美意,如今却被有心之人利用,还请万岁爷下旨,找出背后主使之人,将其绳之于法。”
俊草担心自己不说,也会有人将矛头指到太子身上,索性就将事情全都点穿,倒也显得坦荡。
皇帝听俊草提到太子,心里一凛,前朝后宫果然没有一件事是让人省心的。
僖嫔边拭泪边求道,“万岁爷,妾身自然不敢疑心太子殿下,可今日是皇儿的生辰,无故染血十分不吉,万岁爷圣明,一定要替妾身主持公道。”
“牛玉,针工局那里由你来查,至于东宫,”皇帝瞧了眼俊草,“朕让你们自己查。三日之内,若拿不到案犯,所有经手之人,都要掉脑袋,明白了么?”
“是,”牛玉和俊草同时磕头领旨,众人都跟着退了出去。
皇帝走后,僖嫔将皇子抱于乳母,找来了负责皇子寿宴的司礼监随堂钱元。
“钱太监,万岁爷好像没有怀疑太子的意思,本宫这出戏难道白唱了?”她眉梢微扬,眼中戾气浮现。
“都说三告投杼,”钱元在外间已经听了个大概,“娘娘不能太过心急。”
“太子已经十六,万岁爷对他又颇为倚重,”她转头瞧了瞧内屋正在睡觉的皇九子,“本宫这孩子却只有四岁,一旦太子登基,咱们娘儿俩该如何自处。”
“万岁爷如今春秋鼎盛,九殿下虽然年幼,可是聪明伶俐,比东宫那位要强上百倍,万岁爷心里可清楚着呢,”钱元好言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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