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俊昕花费数月时间,算是用了滴水穿石的功夫,才让袁珵秀对自己有了几分好感。
这日,廖俊昕见他从俊草房里出来,双眼泛红,立刻凑上前去,“珵秀,你怎么了?”
“没事,”袁珵秀看到他,赶紧用衣袖抹了抹脸。
“同我说话,还如此见外,是掌事他骂你了?”廖俊昕知道自己屋内无人,慢慢将他向北面引去。
袁珵秀没有说话,只是一路跟着,不知不觉到了廖俊昕的住处。廖俊昕让他进屋坐下,斟了盏茶递在他手中。
“我,我还是回去吧,万一掌事找不着我…”袁珵秀犹豫着站了起来。
“你才出来,又会有什么事,”廖俊昕笑着将他摁了回去,“真是个傻孩子!”
袁珵秀端起茶,默默喝着,对他这样孤苦无依的小内官来说,一盏热茶,一句亲昵的话语,已经足够温暖。
“你当差没日没夜、尽心尽职,苏掌事有你在身边侍候,真是捡到宝了,”廖俊昕半开玩笑,想引他说话。
“掌事对我很好,是我自己,说话做事太过扭捏。”
廖俊昕心里一动,柔声问道,“掌事因为这事说你了?”
见他垂头不语,廖俊昕自顾自说道,“我倒觉得你脾气好,做事也细致,不像我粗手笨脚,你不知道…”他向外瞧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我在书房侍候小爷的时候,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简直要憋死了。”
袁珵秀听他形容得有趣,不禁笑了出来。
“珵秀,”廖俊昕舒了口气,继续安慰道,“以后你要是不开心,就过来找我,我陪你说会话就好了。”
袁珵秀嗯了一声,廖俊昕的善解人意,让他渐渐敞开心扉,心底埋藏了很久的秘密,也呼之欲出。
“掌事是好意,”袁珵秀慢慢说道,“他瞧我脸上弄脏一块,抬手就要替我擦。”
廖俊昕听他主动谈起俊草,不敢打断,一手撑着下巴,耐心倾听。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怕…,就挡开了他的手。”
廖俊昕早已知道这桩旧闻,明白他是被张笑兰的淫威所吓,成了惊弓之鸟。胡掌司吩咐过,若是袁珵秀答应效忠曹公,不但有大把赏银可拿,张笑兰的性命也由他处置。自己这桩差事拖延许久,今日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得好好问个清楚,“你又不是故意的,难道掌事因为这事儿不高兴了?”
“没有,”袁珵秀将茶盏紧紧捂在手心,嗫喏道,“是我自己没用,总害怕别人碰我。”
“这有什么,”廖俊昕安抚道,“你只是胆子小,不碍事的。”
“你不明白,”袁珵秀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廖俊昕突然觉得垂头低语的他,十分可怜,可进宫为宦,谁不是堪怜可悲!想到自己还有差事在身,廖俊昕接着问道,“我怎么不明白了?珵秀,到底是什么事?”
“我,我以前被人…欺负,我咬了他,他说我不识抬举,就将我打发了出来,”他期期艾艾说完这几句,雪白的脸皮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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