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不见天日,还不知道有多深多广,该去哪里找啊?”南宫元瑶脸色有些发白,指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这里的寒意比上面更甚。
她觉得有些冷。
“这种自动愈合的东西,诸位不觉得跟结界有几分相像么?”云之幽瞳中紫意凛然,她微微垂眸,摩挲着左手掌心。
“结界?”蒲松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点点头道,“你说得对,这像是一个巨大的法阵!如今我们误入阵中,当寻破解之道才是。”
“阵法就不是于某擅长的了。”于坚叹了口气,“照你们所说,这该从哪儿寻起?”
蒲松首先看了眼云之幽,见她也望着自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轻咳一声道:“蒲某对法阵之道还算略知一二。”
他想了想,掐指道:“我们想要寻到出路,首先需要了解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法阵之中才行。但此地太过宽广,我们如今又是两眼一抹黑的状态,只有先寻到阵眼再做打算了。”
“那依你看,阵眼在何处?”戴聪皱着眉头问道。
“这……”蒲松微微一默,掐指算了半响,不确定道,“我们被寒沙岭吞没时处在普渡城的东郊,寒沙岭自东而来,那阵眼定然不可能在更西处。根据我们事后行动的轨迹和先前寒沙岭扩充的地图,我们至少在短距离内向东南方向前行是没错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叹:“怕就怕这是个绝阵。”
所谓绝阵,就是大众口中流传的有死无生局。
即便知道了这是个什么阵,能寻到阵眼,也走不出去,只能眼睁睁等死,这才是最令人绝望的。
听他此话,在场几人都再次沉默起来。
云之幽垂眸,长长的睫毛将眸光尽数遮住。
她想到很久以前月夜指点她阵法时跟她说过一句话:“这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绝阵。天道尚留有一线生机,更遑论试图在其上搭建诸道万法的芸芸众生。大多数人所谓的绝境,不过是因为他们才疏力浅,寻不到生门罢了。”
云之幽心底微微一叹,抬头道:“走吧,再停留在此处也没有意义,大家还是抓紧时间吧。”
云之幽看了看正道盟几人,于坚还好,他那块令牌散发着一股炙热的气息,帮他抵御了不少寒气。
南宫元瑶和蒲松脸色倒是眼见得苍白起来。
若是再待长一段时间,这二人怕是会全身僵硬难以动弹。
金杭那边因为那个血球庇护,两人的状态比之于坚又要强上许多。
不愧是有备而来的几人。
她暗暗想道。
这要是换成几名普通的同阶修士,怕是不出一个时辰就要灵气耗尽不利于行了。
殊不知,她暗暗打量其他人时,他们也在打量她。
在场几人,只有她没有拿出什么明显的工具庇护,但却面色红润,行动自如,仿佛受到寒气影响极小的模样,蒲松心中震惊不已的同时,对她又隐隐提上了几分警惕。
南宫元瑶面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遁光紧随其后。
又飞了大约半个时辰,几人面色难看地停在了一条峡谷前。
峡谷极窄,横身只得一人通过,简直像是一线天。
然而其间寒风呼啸,仿若刀割,着实难以通过。
“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应该就是这个方向没错。”南宫元瑶脸上白得仿佛死人,嘴唇血色尽失,她话说得很慢,“我们一路过来,寒意愈甚。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掉下来的地方离阵眼不算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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