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看了一眼正在分粮的姬若雪,不再管颜硕,快步走到村民面前,提高嗓门指着颜硕说道:“大家领完粮食后,请到这边来,那位才是给你们粮食的人。”
村民闻言,纷纷朝颜硕看来。颜硕不情愿,但也只得装出高兴的样子,连连朝村民们挥手打招呼。
张良继续说道:“他心忧故国遗民生计,不惜花费重金,给大家购了一批粮食送来,帮助大家渡过难关,而且,这只是第一批,明天还有更多粮食运来,能让大家吃到秋收,他,就是我们的韩国少主韩王孙韩成!”
“韩少主?!”
“韩王孙?!”
“哪个韩王孙,他不是已经……”
……
一时之间说什么的都有,姜锋不得不出面了:“大家安静,听我说。他确确实实就是我们的少主,韩王孙韩成少主。韩国灭国之前,我曾经见过他,绝对没错的。
至于秦国散布谣言,说我们的少主已经在瞿阳城被杀了,那是蛊惑人心,为的就是让大家死了复韩之心,大家不要相信,那根本不是真的,少主就站在大家面前,这,才是我们的少主。”
“少主活着,你听到了没?”
“少主没有死,是秦国骗老韩人的把戏。”
“我们韩国还有救,还没有亡……”
姬若雪看了看颜硕,远远朝他点了点头。张良连忙朝颜硕使了个眼色,见颜硕没反应,干脆走到颜硕身边,小声说道:“过去和姬若雪见一个君臣之礼,你这个少主就坐实了。”
“见礼?君臣之?”颜硕没有明白张良的意思。
张良催促道:“你怎么不明白,之前的七国,事实上都是周朝的分封国,是诸侯国,也就说秦,楚,韩,魏,赵,齐,燕其实上,都中介大周的臣属之国。
虽然大周渐弱之后,大家都不听大周天子的话了,秦国更是把大周直接给灭了。天下人虽然不敢说,但秦国在天下人心中,是大逆不道的。”
颜硕有点不愿意:“天下这么多国家都打成一锅粥了,哪还有什么道不道的,要是讲道理就能得天下的话,那大周以礼待诸侯,怎么还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我不去,给一个女人见君臣之礼,爬倒在她的裙脚边,我才不去干地种事呢,她又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张良听得一愣:“什么拜倒在她的石什么裙?不用的,就三揖之一的天揖之礼,你现在是韩成,和她是同姓,不懂么?拱手前伸,稍上举齐眉的天揖之礼。”
“我是韩成,怎么和她同姓,这乱的,你把我弄糊涂了。”颜硕更不明白了。
张良气道:“你是韩成,可你是姬姓韩氏,和她同姓的,不然如何你祖上能成为国君?”
“还有这样的说法,你们这里的姓啊,氏啊,真是麻烦。那行,如果只是见那样的揖手礼,那就见吧。”颜硕说着,走近姬若雪。
“韩成见过……见过……见过……”他一时不知怎么称呼,回头看向张良,张良用手指了指天空。
颜硕接道:“韩成见过大周天女!”
姬若雪难得地展颜笑了笑说道:“好了,好了,大周都已经不存在了,还在乎这些做甚。倒是你,有心了,心里还装着这些老韩人。也不负了一百多年前威烈天子将韩地的百姓托付于你韩氏一脉了。”
颜硕顺着应道:“国破山河在,我韩国虽在七国中最先被灭,但却并非七国之中最弱。而今,看到暴秦摧压百姓,更常思周天子仁德。
可是……眼下,韩成纵然心中感怀周天子之德,亦顾之不得。只能尽我所能,优先故国遗民,略尽点心意了。”
姬若雪听颜硕说得诚恳,轻轻点了点头:“是啊,暴秦无视大周祖制,屡起刀兵,祸于天下,而各诸侯不知团结一心,各怀私欲,以致尽遭其戮,也是这天下该有此一劫,不说这些了。”
姬若雪长叹了一声问道:“如今,暴秦不仁,不德,不忠,不礼,摧残天下百姓,你身为韩国少主,有何打算?”
“呃……这个……”颜硕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才见面,不论是什么人也不能说实话,于是说道:“我觉得,秦国纵然多般不是,但也有惠于天下之举,至少它一统天下,这往后各国为政的情况没有了,天下会更太平。而且,如今秦始皇,筑长城,修灵渠,铺直道,建皇陵。
看似害民无穷尽,但除了皇陵,阿房官外,所筑长城,所修灵渠,所铺直道,其实却是伤在此时,惠利百世,千世之事。所以……所以,韩成觉得还需再观望,观望。”
“哦,你原来是这么想的。”姬若雪面无表情,又恢复了刚才那冷艳寒霜的样子:“若雪原本还以为,秦国都惧韩国的强弓硬弩三分,开始就要把韩国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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