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真低着头,下意识地想将手从沈蓝的掌心里挣脱。

沈蓝却一瞬间怒了,他揽上她的肩头,冷冷道:“这一切跟她没关系,是我喜欢她,我死皮赖脸追着她,缠着得她,她心软没办法才勉强和我在一起的。你们有什么话尽管冲我来,别牵扯到她。”

“你,你……”沈母指着沈蓝的鼻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让开,好吗?”沈蓝不看她,只是对着她头顶的门框道:“我女朋友现在要出门了,再不让开,她可就要报警了。你们是要非法拘禁吗?”

“你!”看得出来,沈母是想甩儿子耳光的,但是最终指尖哆嗦着垂了下去,让开了门旁。

沈蓝拥着垂着头一脸惨白的宁默真开门出去。

门砰地一声关阖,沈母缓缓地委顿在了地上,手指蒙上脸,泪水从指缝间汩汩而溢。

“我这是图什么呢?”她声音沙哑而无力,“难道是我错了吗,难道我是为了我自己吗?自小到大,我对他们兄妹是要求得严了一点,可是,我都是为他们好啊!为什么一个个的,要这么来惩罚我?”

她的双肩抖动,泣不成声,身子佝偻着,像是乍然老了十几岁,哪里还有平素意气风发鹤立鸡群的范儿。

徐华光的妈妈有一些动容,叹了口气,“你当然没有错,是这些孩子不理解我们为人父母的苦心,还有那女孩子的勾引,沈蓝正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小狐狸精引诱。要不你再给女孩家长打个电话,让他们把她领回去,狠狠教训一番。”

徐华光在一旁突然插嘴道:“宁默真她没有爸妈,是个孤儿,据说是借居在叔叔家里。”

“怪不得呢。”徐母恍然大悟,“有人生没人养的东西,欠缺家教,那就给她叔叔打电话,让她叔叔管教她。”

徐华光不再吭声,耳边响着沈母不住的啜泣,回忆起方才的一幕,她心中突然乱的很,便走到厨房里,透过窗台看向外面。

刚好能看见沈蓝和宁默真走出小区的身影,他依旧仅仅揽着她的肩膀,温存款款,那些高冷全是针对除她以外的人,而宁默真则小鸟依人娇弱不胜,两人紧依,似一对拆不散的同命鸳鸯。

心底刚刚升起的一丝不忍瞬间烟消云散。

宁默真浑浑噩噩地随沈蓝下楼。

大年三十,时不时会响起几声鞭炮声,有成群的小孩子穿着大厚棉服,拿着摔炮在小区里窜来窜去,互相嬉闹。他们是那么地有活力,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也会瞬间即化。

宁默真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那鞭炮声如同炸在她的心中,慌乱惊悸,从面颊上刮过的风亦是刺骨,令人冷惧。而她的鞋面上很快沾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沈蓝的姨妈刻薄的话言犹在耳。

沈蓝几乎是连拖带抱将她带出了小区。到了大街上才发现无处可去。

他拥着她想要安慰她,却感觉她的身体一直在抖。脸上一点血丝也无,目光呆滞说不出话来。

这样子不行。沈蓝展目看了一看,目光在一个红色的广告牌一闪而过。

他将司乔又半拖半抱起来,其实不过短短的二十多米,却像是走了半小时。终于到了小旅馆门口,旅馆老板看着他们,意味深长地笑一笑,收钱之后,给了沈蓝一个房卡。

开门进房,沈蓝将宁默真放到床边坐着,去烧了一壶热水,不多会儿烧好,倒在玻璃杯里给她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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