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轻笑:“无事。我是见证昭君消失的最后一人,有责任去查清此事,和你无关。”
两人的谈话到此为止,出门时看到公孙离开心的教着戚歌灵术,而戚歌也很配合的学着,两人关系很融洽,这才安心。
……
戚歌和公孙离年纪相当,但对于灵术的学习却是空白。公孙离在教时,明显的感觉到戚歌是空有天赋却无处利用,当真可惜。
三天前,李白离开了,回了帝宫,但韩信没走。公孙离私下问过韩信,他一向不喜收徒,也不愿有人叨扰,这么久以来也就和她师父关系最好,怎么会突然想到收徒了呢。
韩信只是看眼天空,轻叹道:“他一直说我不近人情为人刻板,他既为我已经改变自己洒脱的心性,我又怎能一成不变呢。”
公孙离静了静,她知道韩信所说之人是李白。
公孙离看着操控灵石的戚歌,问道:“他是灵都人,以后会不会有影响。”
“问过了,他是孤身一人长大的,没有亲人……至于帝宫那边我会解释的。”
公孙离点头。
这几天的停留令她心情放松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闷闷的状态。
公孙离有心回帝都,但无意中听说忘川山家族叛乱,其中裴氏一族被血洗……
心中一惊,立刻想到裴擒虎,那个放了她的人现在是否安全?
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公孙离放弃了打算回帝都的想法,既然裴擒虎之前帮助过她,那现在也该报恩了。
离开韩信的保护后,顺着忘川之水,蜿蜒而上,曲曲流水不急不缓的静静流淌,秋日的阳光撒在水面上,波澜绕眼,看着格外明丽。
再美好的画卷都是有框有线的,忘川之水的宁静似乎没有将满地的血渍和空气中的残杀气氛掩盖,浓郁的血腥味打破了忘川山原有的青香,如今只剩下一片骇人。
公孙离倒吸一口气,一种压抑的情感铺面而来。
如果她当时没有离开这里,会不会现在也葬身于此?
正走着,公孙离看见了阳关下照耀着的一面猛虎旗帜,赶忙朝那个方向走去。
横行的尸体让人无处落脚,公孙离紧皱眉头,想要拔起旗帜,却发现拔不动,于是蹲下身,翻开几个腐烂的尸体,看见了熟悉的面庞。
公孙离惊慌失措的手颤抖着,指尖抚上裴擒虎满是伤痕的脸,颤道:“你……你……”
不知为何,她连一句完整的话此时都说不出来,心中像是有块沉重的大石压下,喉间像是哑了一般的不由自主。
公孙离看见他手腕间缠绕的布条,再看眼他将旗杆紧握的手,心中一酸,也不顾死活的就将人拖拽到忘川水边。
公孙离费劲全力的将裴擒虎手指掰开,只见裴擒虎有苏醒的意向,眼皮睁了睁,昏厥的看眼她然后才释然的闭眼,手指放松。
公孙离随意扯下布条,在水中浸湿,然后将裴擒虎破损的衣裳撕开,给他擦拭。
伤口处已经腐烂,公孙离拿出一枚灵石,捏碎,粉末漂浮在空中,单手聚力,隔空轻轻拂过伤口处,只见深红色淡化一些,这才安心。
疗伤的灵石仅此一枚,她不敢马虎,物尽其用,紧紧巴巴的弄完。
“我尽力了,是死是活就看你了。”
说完,公孙离站起身,遥望四周,看见了之前墨家的篝火,回忆起那一晚众人的说说笑笑,有些伤感,明明大家都很开心啊,为什么会打起来?而且还都是灵都人。
公孙离试探的上了一趟忘川山,发现安全无人,决定背着裴擒虎进山。
一直到山顶处,发现有一个小屋子,这才停下。
公孙离瞧眼,发现这里乱石遍地,心中纳闷,难不成这里也打了一架?可是怎么没有死伤的呢?
她不知道的是,这里便是当年明世隐所居之地,也是明世隐和芈月受难傍身之处。
公孙离叹口气,撑开枫叶伞,看着前面乱石正好堵住的小屋,无奈,只能用轻功到那边。
推开门,将裴擒虎放到床上后,欣喜的发现里面还有药草,赶忙用着所学不多的灵术运灵,再次给他疗伤。
公孙离有些疲惫了,她难得一天之内用这么多灵力,感觉有些虚空。只打算靠着墙歇一会,却直接睡着了。
醒来时,公孙离迷茫的摸摸床上,发现不对劲,一看没有人影,心中一慌,赶忙撑手起身,到了外面被乱石挡住的地上,才看见裴擒虎眼神空洞的倒在地上。
公孙离走过去,安慰道:“不要想那些了,先保命为紧。”
良久,只听沙哑的声音无尽苦涩:“其他人呢?”
公孙离沉默了,不知该怎么回答,默默道:“我只发现你一个活人……裴氏旗旁,无生迹。”
裴擒虎怔住了,好一会儿,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他们——”
说着就准备施灵,公孙离看着他伤口崩开,急道:“我知道你要报仇,但不是现在啊!”
裴擒虎一把推开公孙离,怒道:“救活我一人有何用!”话锋一转,冷声立誓道:“我临死也会拉着他们一起下葬!”
公孙离抓住裴擒虎,大喊:“就凭现在的你?!我就怕你去了人没杀自己再死了!”说着,咬牙一狠,单掌劈到裴擒虎颈后,看他缓缓闭眼,这才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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