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转眼三月已过,四月的清风也未能掩盖渐渐袭来的炎热。

这日不到辰时,小宅院里就已经灯火通明,李贺起床穿衣,洗了把脸,出了房门,门外早有人等候多时,见他出来,赶忙迎了过来,他待人将孟府巡视一圈后,吩咐人干活。

一时间,整个孟府开始忙碌去,今日虽然是休沐,主子不用上朝,可是那也不意味着他们能够偷懒了。

李贺在院子里转了一圈,指挥者下人将地面、器物、桌椅上的尘土打扫干净,而后踱步到了后门。

后门外,送菜的小厮刚好拉着车到了,李贺开了门细细检查没有问题后,付了钱,指挥人送到了厨房去。

厨房里几个婆子接了一马车的菜,忙忙碌碌的搬了进去,就见陈玲从远处盈盈走来走来,她如今已是这孟府后宅的管家,几个婆子见了很是恭敬,她款步到了近前,“这是今日午餐的单子,公子口淡,菜色一定要清淡些,”说着她把手中的纸递给了其中一个婆子,而后问,“早膳准备好了吗?”

“已经好了,”其中一个婆子答了一声,而后抱着怀中的一个白菜快步进了厨房,不一会从里面端出来一个托盘,托盘被裹得严严实实的,以涂保温。见陈玲在等着,她快走了两步,把它递给陈玲,“这是今日的早餐。”

“多谢了,”陈玲谢过,而后转身离去,身后一行人又开始忙碌起来。

孟府不大,厨房虽然另辟了院落,可也总不会太远,陈玲不一会就到了孟瑶所住的清灵院,这院子很僻静,院中很是干净,只种了一个歪脖子柳树,下面放了桌案,其余什么也没有,如此荒废的景象,却与这宅子的整体风格不搭,其他的院子里也会种植一些,尤其是那清风苑的满院竹林,长势极好,以前孟瑶还没有买下这宅子的时候,听说还有人专门来看那满院的竹林。

而这院子前主人也不怎么爱惜,基本当个废院吧!

此时也不过辰时,天还未全亮,可这宅院里里外外却已经灯火通明,亮如白昼,陈玲走进去都觉得有些刺眼,好一会才习惯。

主房里,素衣听了声音推开门,走了出来,见是陈玲楞了一下,“陈姨,你来了。”

“怎么小姐昨夜又没睡,”陈玲问了一声。

“是啊,”素衣点了点头,陈玲叹了口气,“真是辛苦你了。”

素衣却是摇了摇头,“我倒没什么,小姐后半夜就让我去睡了,这才刚刚过来,我就是担心小姐,这每日只睡两个时辰,身子怎么能撑得住啊!”说着看向那灯火通明的主房,很是担忧。

陈玲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之见在房中烛光的映照下,房门上映出了一个淡淡的人影,陈玲叹了口气,“没办法,小姐这是心魔,这些日子公子来了不都每日按时睡吗,日后肯定会更好的。”

“嗯,”素衣答应着,她当然也知道自家小姐什么情况,这种事急不来。

陈玲见素衣如此惆怅,用胳膊碰了碰她,素衣不解的看了过去,就见陈玲端起了手中的托盘,对素衣道,“这是今日的早餐,你端进去,多少劝着让她吃一点,”

素衣却是叹了口气,“昨夜江陵那边来了消息好像凌海军那边又有动作了,江州程家也惹了事,小姐这会正想办法呢,恐怕吃不下。”不过她虽如此说,却还是接过了陈玲手中的托盘,“我去试试吧!待会小姐还要出门,陈姨你准备好热水。”

陈玲点头,“嗯,我明白,厨房那边已经在烧了。”

素衣回身,叹了口气,端着托盘向主房走去,陈玲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后,也出了清灵院。

而大门之外此时站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年龄都有些大了,他们从山东而来,徒步走了数千里,来到长安城下,却已是深夜,城门已经关了,他们也就在城门下窝了一夜。

此时晨钟报晓,城门刚开,他们就进来了,听说这崇仁坊是贵人居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老头子,你说这是不是那什么定国侯府啊!”看着这有些残破的府门,那名女人很是怀疑。

男人却点了点头,“刚刚进坊那小哥说这里是孟府,想必就是定国侯府吧!”

女人道,“啊,那你去敲门。”

“我去?”男人抱着包裹,蹲了下去,“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女人踢了他一脚“定国侯是你的亲戚,你不去谁去啊。”

正在此时,前方门“枝丫”一声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人,看到他们楞了一下,而后走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两位在这里做什么。”

女人见状,又踢了他一脚,小声斥责了一句,“还不快去。”

男人被她踢得一个踉跄,向前走了几步,他回头瞪了女人一眼,对门口那人回了礼,“劳驾问一下,这里可是孟府。”

“请问两位是——”门内人问。

男人弯了身子,双手交叉与眼前,依然是一副恭敬的姿势,道,“我们山东来的,请问侯爷可在。”

“侯爷?”门内那人疑惑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什么,问了句“你们是山东孟府来的吧!”

男人喜道,“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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