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启正有些湿了眼眶，“妈咪，是我不好……这么大的事情，我应该先跟爷爷商量一下……”
梁如意拍拍他，“你别担心，昨天晚上我已经跟老爷子解释过了。他说他相信你的决策，相信你不会拖集团后腿的。”
林启正这才放下点心，跟着救护人员到了急诊。
眼看着医护人员把老爷子送进急救室，林启正颓然坐在了椅子上。
梁如意也在旁边坐下，有些怅然。
林启正这才说道，“妈咪，我这一把网撒出去，你猜我网到了谁？”
梁如意念头一过，心里一惊，“你是说……？”
林启正取下眼镜，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没想到……他上次回美国，把股份一分为二，都是在演戏……其实最大的后手在这里……”
梁如意心里颤抖起来。
林启正说，“五六年前，他悄悄在香港成立了一家投标公司，掌握了香港地产界的主要项目动向。我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这家公司并没有与集团有业务上的往来，他没提起，我也就没说。但是今天上午，这家投标公司也过来询价了。以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和资产规模，是远远拿不出这么大笔资金来吃下我手里的股份。唯一有可能的解释是，他的资金要从美国回来了。”
梁如意身体抖了一下。
林启正问，“妈咪，他是不是出让了美国集团的股份？他还是要回香港来争夺集团？还是，妈咪你知道了些什么，却没有告诉我？”
梁如意握紧了拳。
林启正戴上眼镜，握着妈咪的手，“妈咪，你有什么线索，告诉我好不好？如果，如果让公司陷入这种灭顶之灾的人是他……我实在……没办法……”
梁如意深吸一口气，才缓慢说道，“阿正，我有一个猜测，但不知道对不对……”
林启正坐直身体，“妈咪，你说。”
梁如意说，“我怀疑……怀疑，你可能不是林家的血脉……”
林启正大吃一惊，“怎……怎么可能？”
梁如意说，“当年我在医院里生产的时候，我一直觉得顺产对胎儿比较好，所以坚持要顺产。谁知道却是九死一生，我一直没能生下来。医生说只能剖腹了，否则胎儿有危险。后来不知怎么的临时找的主刀医生突发心脏病。只得另外再找主刀医生。等到终于可以剖腹手术的时候，我就昏过去了。昏过去之前，曾听到医生和护士说孩子不大好了……可后来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睡在我旁边，我心里很高兴。根本也顾不上去问剖腹过程中的事……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为什么，为什么林仲勋会毫不留情地将你留在香港十多年，也不让我常常回来，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会为了一个林彦昌抛却整个林家，为什么他会为了林彦昌的孩子去向老爷子求情。后来我就想到了当年生产的时候的事……我觉得只有这个可能性。否则怎么解释林仲勋的所做所为？”
林启正脸上的异色慢慢褪去，面色沉静地说，“要知道还不容易？做个鉴定就行。”
梁如意紧紧抓着他的手说，“不，我不愿意相信这个可能性。你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林启正点点头，“妈咪，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妈咪。可是他，他那样伤害你，伤害我们一家人，我无论如何不会原谅他的……”
他拿出手机，“妈咪，我去打个电话。”
梁如意点头，“我在这儿等着，医生出来了我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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