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谣围着校场转了一圈过后,方才回去,刚将帐帘掀开,就见到牧亦游正在可怜巴巴的伸长自己的胳膊,尝试着拿那壶水,那委屈的小模样看起来,竟是别样的喜感。

林惜谣很不给面子的笑起来:“行了,你就不要在表演了,你当我的鼻子是白长的?这帐子里可还有着白粥的味道呢!”

牧亦游顿时泄气了,掀开被子,穿着一身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素白亵衣,黑沉着脸,脚下一个错步,带起道道残影,伸出手去抓林惜谣。林惜谣轻巧的一个转身,躲过他的狼爪,反抓住他的后衣领,笑吟吟地道:“行了,别闹了,你这身体虚得很厉害啊,又去哪里快活了?”

“我能去哪里?我可是不眠不休好几天,把时间都忘了,为了见你,不顾疲倦,连夜赶来想看看你。结果看到你累得趴在书案上,竟然还晕厥过去了。我又忙着把你抱……扶到床榻上,结果还没有把你放好,一个踉跄,我也栽了。”牧亦游的表情无比哀怨,仿佛林惜谣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你是说,我昏倒了,你把我扶到床上的?”林惜谣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不敢置信的问道,“你确定?”

“对呀!”牧亦游莫名其妙,这件事他做过很多次,已经很熟练了。为什么看她的样子居然这么震惊?

林惜谣这次是彻底惊呆了,要问她为什么敢独自一个人闯这殷阳城,那是因为她在失去意识的时候,也就是说睡觉或者晕厥的时候,只有她的四位护法能够接近她,其余的人根本靠不近她方圆三米之内。

但是这个牧亦游为什么也能接近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还会有人能够接近她?一股莫名的慌乱感,蓦地将她笼罩,林惜谣开始反省,自己只带了两个护法,过来保护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轻率了?

牧亦游见一向沉稳的林惜谣,居然会流露出这么仓皇无措的表情,顿时就觉得自己心已经化成了水,一把将她的衣袖拉住,反身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柔声安慰她道:“没事了,没事了。”

林惜谣本是呆呆怔怔的表情瞬间清醒过来,反手擒住牧亦游的手腕,一根金针悄然刺入他的血管,无声无息的取了一滴血去。

而后将牧亦游推开,说道:“我要在这里挑选一千人看家护院,但是要被选的人心甘情愿,还不能被这里的人发现,现在已经选了一百个了,还有九百个。所以,这件事交给你如何?”

牧亦游轻松一笑,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笑呵呵的道:“只要你按时作息,这件事我就帮你做了。”

“成交!”林惜谣伸出自己的左手,手掌白皙修长,牧亦游宠溺一笑,只要自己不断地接近她,慢慢侵占有她所有的时间,这小丫头离自己还远吗?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连忙伸出自己的手掌,比她的手掌大了许多,也比她的手掌宽。两只手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

牧亦游也不避林惜谣,有节奏的击了三次掌,很快空气中一阵波动,一身银灰色紧身衣的男子凭空出现。牧亦游直接吩咐道:“我需要在这里挑上九百人看家护院,但是要被选的人心甘情愿,还不能被这里的人发现。这件事交给你,五天后,我要见成果。”

“是。”男子清冽的声音传出,很是好听。

林惜谣对这个突然出现,长相清秀的男子,颇有些兴趣的打量两眼,语带戏谑的问道:“听说邪公子身边,永远跟着一位身穿银灰色衣服的侍卫。这位侍卫的本事却不逊于他的主人,就因为他的这位主人有恩与他,所以他以身相许,终生追随。江湖中关于两位的传说,堪称凄绝美艳,小女子也很感兴趣,想听听原版,不知道两位能否透漏啊?”

萧默本来想离开的脚步,顿了一顿,清泠的笑声响起。他的声音很好听,抑扬顿挫,带着一股奇异的韵律,轻轻地响起:“世人愚钝,流言终将止于智者,不知林姑娘以为如何?”

“我就是个大俗人啊!”林惜谣爽朗一笑,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是个俗人,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看起来倒是可爱得紧。萧默神情一滞,隐晦的给牧亦游比了一个大拇指,空气一阵波动,悄然消失在原地。

见到萧默离开,林惜谣也不想待在大帐中,她只觉得自己心中抑郁着一股子郁气还没有散开,想不到什么方法疏解。为了避免误伤,她将牧亦游推出去,让他四处熟悉熟悉这个西郊大营,自己则是一个人留在大帐里。林惜谣见牧亦游离开,面色沉重地结了一个结界,双手捏了一个诀,面前就出现了一个传送阵图。很快,一张千娇百媚的脸庞就浮现在半空,宛若风铃般悦耳的声音传出:“瑶情见过主人,主人有何吩咐?”

“情儿,我这里有两张命帖(命帖就是用本人鲜血书写的生辰八字),你让璃歌去算算,记住让他去命台,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说完,林惜谣手中多了一个小巧的荷包,扔进传送阵图。

“诺!”瑶情应了,传送阵图寂然消散。

看到阵图消散,林惜谣方才将结界撤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