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姿干巴巴笑了笑。

跟前这人说着不计较,却把她说过的八卦记得那般清楚仿若什么时候若是被他逮到错处了,他便会新仇旧恨一起算一般。

即便如此,顾青姿本着为他着想,还是隐晦开了口,“师兄啊,后宫住的多半是我父皇的嫔妃,我也觉得您最好不要有为所欲为的时候。”

她一面说一面悄悄观察他面上的神色,见他也没给个反应的,生怕他一心扑在折子上没能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索性掩饰性咳了两声,“您懂我的意思吧?天涯何处无芳草,您若是真看中了宫里的哪位娘娘,劝您悬崖勒马啊!”

沈容手一抖,差点写坏了折子。

他回过头来,眸光幽深。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是不是给你布置的课业太少了?我等会就给你多布置一些。”

顾青姿叠声喊冤,“您方才说了不会计较的,况且,我也是为了丞相您好啊。”

沈容放下笔,索性拿手撑着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与宫中的哪位娘娘暗通款曲了?没说出个所以然,看我如何收拾你。”

顾青姿唔了一声,打感情牌,“师兄您一向温和亲切宽厚仁慈的,断不会把我怎么样。”

沈容望了望她,笑容邪异,“你所说的这几个词,我可一个也不敢认。”

顾青姿:“……”

跟前的人是她的师兄,却也是百官之首。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顾青姿稍稍一想,便咧嘴狡辩,“哎哟,师兄您太严肃了,我其实就是开玩笑的,想着您日日这般劳苦,经常在案台前一坐便是大半日的,精神定是紧张的不是?虽然这个玩笑有点开过头了,可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不过是为了逗得师兄您开心啊!”

沈容似笑非笑地瞅了瞅她。

顾青姿顺势又打了马虎眼,一会之后,话题也换了。

她提起那夜罗贵妃针对她时,宫里那些仿若一夜之间就被堵上了的院墙,心生感慨。

料想着这般大的工程,还是在天子眼皮底下进行的,估摸着也就只有这位大丞相做得到了。

沈容却坦荡荡地否认了:“这事还真是你误会了,压根并不是我做的。那会我虽提前得了一些信儿,也暗中遣人欲要把那些墙洞给堵了,倒是没想到竟有人比我早上那么一步。”他半眯了眼,“……可见这人是站在你这边的。”

顾青姿目瞪口呆,半晌才反应过来。

“不是您做的?”她面上已经没了笑容,想着好歹是盟友,她那对皱起的眉头才松了松。

她垂头想了想,几乎把后宫里的各宫娘娘都过了一遍,除了连枝连贵人及杨美人,便没人能与盟友两个字对得上。

可这二人,一个成日在想着法子博天子的注意,一个则是关在屋子里静心养胎,皆不大可能还有心思顾及这个更何况,她们二人若是提前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八成是会私底下遣人过来知会一声的。

想着想着,她叹了口气,拍着额头很是纠结。

“我倒是没想到这宫里头,竟还有人愿意对我伸出援手的,也不知是哪位娘娘?”随着啪的一个轻响,她忽地缓过神来,拿眼灼灼把他望着,“师兄,您一向神通广大,是不是知道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沈容已经又投身与批阅折子的大业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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