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就能闻到清茶的香味,马骥问道:“最近很流行清茶啊。”
景泰笑了笑:“是啊,突然好像都在喝清茶,王爷也觉得不错。”
两个人进了后院见刘子鸾着一身家常袍子坐在凉亭里下棋,左手与右手对弈,便安静地立在台阶下面。一刻钟之后才听到刘子鸾的声音:“什么事?”
马骥忙站了出来,双手捧着那件公文:“平兴县来的公文,盖了县主的私印,有些棘手。”
刘子鸾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景泰接过公文递了过去。
刘子鸾一目十行,这才明白,原来章始是来求助了,便问马骥:“你准备如何处理?”
“平兴县衙军备不足才会受制于流寇,属下准备派一千府兵过去剿灭流寇。”虽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人多势众,难不成还抓不住那群宵小,马骥胸有成竹。
刘子鸾没有说话,只把玩着一颗黑色的棋子,良久才说:“让马公子一起过去,如今马公子已经成家,往后立业也需要历练历练。”
听刘子鸾说起元清,马骥一时有些慌神,他投靠刘子鸾这件事情阖府都不知晓,他也不愿意把元清牵扯进来,此刻刘子鸾却让元清历练历练,马骥猜不透这位年轻王爷的心思,有些惶恐:“元清年少无知,恐怕难担此重任。”
“如今陛下下旨问责马大人,萧道成的手段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觉得你还能护得了马公子多久?”刘子鸾掷地有声:“你要知道有些路,你选择了就断然没有回头路的,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只是寥寥数语却让马骥瑟瑟发抖,刘子鸾这是要他孤注一掷,现在已经得罪了萧道成,就更不能让刘子鸾觉得自己未尽全力,他跪地行了大礼:“谨听王爷吩咐。”
“马大人请起。”刘子鸾站起身,眼神温和:“此事让你受了委屈,孤铭记在心。”
马骥有了刘子鸾这一句铭记在心已经足以,本来他就压上了身家性命,哪里还有什么退路可言,元清也该长大了,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这一段时间之前就像恶狗一样的追兵竟然消失得无影无终,刘子鸾才能得以在此处盘桓数日,暗中去看了练兵,也算了却一桩大事,此间事了,也就不便在此处久留,况且还要上京,诸多事宜,必须提前离开,但是心中却始终有一块石头放不下:“平兴县那边,马大人还是要多加看顾。”不知怎的,这句话还是脱口而出了。
景泰似乎暗暗地叹了一口气,马骥却突然松了一口气,果然他猜的没错,王爷对平兴县主确实与别人不同:“是,属下必然不负王爷嘱托。”
“好了,就此别过,请君珍重。”
“王爷,保重。”
一场风暴即将来临,是一败涂地还是冲出重围,就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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