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后。
琅台,五月十日
焉王奎和王后俪盘膝对坐在几案前,正在用飧餐。
“还没恢复?”
焉王奎语气沉沉,王后俪抬起头,看到焉王奎绷着脸,用力撕扯着羊腿。
这四月以来,每次来报都是王后问,今日焉王奎突然问起来,跪在地上的医官农绘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直到焉王奎侧头瞪了他一眼,才磕磕绊绊的答道,“怕、怕是、可能、好、好不了了。”
“活腻了!”焉王奎扔下手里的羊腿,瞪着医官农绘,“信不信本王现在就砍了你。”
王后俪将切好的羊肉推倒焉王奎面前,转头望着医官农绘,“能好就能好,不能好就不能好,不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照实说。”
她的声音平静,但听着依旧有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不能好了。”医官农绘说完,赶紧趴在地上,不敢看焉王奎和王后俪。
焉王奎沉着脸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记不起来也好,这孩子在外颠簸数月,挨饿受冻,吃了颇多苦头,又在祭坑中受了一场惊吓,回来梦魇了半月才醒,许是神灵怜悯才让她把这段痛苦的记忆忘了。”王后俪说着举起盛满美酒的青铜樽,“王,我们该为她高兴。”
焉王奎望着举杯相贺的王后俪,想了良久,终于笑道,“王后说得是。”
说完兴致很高的举起酒樽一饮而尽,挥着胳膊让农绘退下。
他们焉方真是有个好王后,贤良淑德,颇有王后风度。
医官农绘感激的望了王后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
“只是委屈了你。”医官农绘退出去后,焉王奎望着王后俪温言道,“阿好在你宫中被掳走的,宫里人都说是你派鹉掳走了她,她想不起来,你的冤屈就洗不掉了。”
王后俪笑道,“不是还有贼人鹉么,只要抓到他,就真相大白了。”
“她死了。”焉王奎语气里颇有些不痛快。
“什么时候死的?”王后俪惊呼。
“早死了,在东单一个山沟里,哼,要是没死,本王定要砍他双腿、剁他双手。”焉王奎狠狠说完,望着王后俪变换的脸色,缓声宽慰道,“王后放心,本王信你,本王会下令,以后宫中禁止谈论此事,对你好,对阿好也好。”
“啊……”突然,琅台外传来一声惨叫,正是刚刚松了一口气退出去的医官农绘。
“你个臭老儿,被本王女逮着了吧,哼,还说不知道父王在哪里,自己偷偷跑来以为本王女不知道,稷哥,给我狠狠打他,打得他儿子都认不出来。”
女娃娃气呼呼的声音软软糯糯,带着丝娇憨和淘气。
虽然已经将近九个月没有听到这个声音,但大家还是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天真烂漫的王女好。
“父王、父王,你怎么都不来看阿好,呜呜,你不喜欢阿好了么?”
焉王奎和王后俪还在发愣,就看到一个瘪着嘴的粉团子扑进来钻进焉王奎怀里,扭着小身子抹眼泪,“父王、父王,母妃将我关在鹿台不让我出来,你为什么不来看阿好,阿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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