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丢在地上的男人终于怕了,大声求饶道,“主人、主人,罪奴知道错了,求主人给罪奴一个痛快。”

贵人柑嫌呱噪似的揉了揉耳朵,“凡在我府内,他三族以内的族亲,依亲疏远近,挨个儿丢进去。”

其他奴隶背脊一凉,怕他再说话惹怒残暴的主人,祸及自己,忙捂住他的嘴,抬起来扔进油锅。

“以为离开了趋城就能逃走?”贵人柑望了眼远处的老奴隶,视线又落回到面前的小女奴,笑道“当我们邹副将不在么?”

那小女奴早被他炸人的行径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此时见他又望过来,吓得呼吸都停了。

贵人柑似乎很得意自己能将个小丫头吓成这般模样,颇为自得的准备再接再厉,就见管家河伯鼓着眼睛朝他走来,一副要将他吃了的凶样子。

他下意识的摸了把身上单薄的衣衫,在管家河伯开口唠叨之前,转身三两步回到了屋内,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锅下的火烧得很旺,油很快热起来,随着油温的增长,男人从求饶变成了怒骂,最后变成诅咒惨叫,他剧烈挣扎,滚烫的油水四溅。

他的亲族在府中的并不多,只有三人,就他兄长一家三口,早被人捉来绑住手脚,此刻看着油锅里痛苦的亲人,眼里除了恐惧绝望就是怨恨。

空气里飘荡着肉香,男人呜咽着,气若游丝。

人一个接一个被扔进去。

他兄长的孩子是个五六岁的男童,早被吓得哭破了嗓子,等被扔进混合着他叔父、爹娘的滚油时,嚎得尤其惨烈,索性因为油是滚的,扔进去后很快就死了。

“别怕,孩子,别怕。”老奴隶不知何时挪到了小女奴身边,轻轻拍她的背。

那小女奴跪爬在地上,地上一滩秽物,她还浑身颤抖着干呕。

油锅里的男人已经死了,他兄长一家三口也死了,四具尸体横斜交叉着架在锅里,锅底的火还在烧,根据府里的规矩,要等锅里的人炸成人干才停火。

都是骨瘦如柴的奴隶,四个人也没熬出多少油来,只一阵肉炸过了的焦糊味儿久久不散。

从狗洞里伸进来半个脑袋的守城官紧紧捂着嘴,吞咽半天口水才压下了呕吐的欲望,眼泪都憋出来了,他携了把眼角憋出来的泪水骂骂咧咧道,“天杀的小畜生,太残忍了。”

许是不忍看那男童的惨状,其他奴隶也散开去做事,只有角落里新抓的奴隶和那对跪在地上的老小奴隶。

胖妇人虽气恼小女奴不听她的话,硬是要去王城送死,走之前还是把刚抢来的棉袍裹在小女奴身上。

天空又飘起了雪花,锅里的人都成了人干,只是锅还很烫,得等凉了才能搬走,那群被捆起来又被扒光了衣物的奴隶见其它奴隶都走了,便慢慢挪到油锅旁取暖,打量那对要去送死的老小奴隶。

“喂,山林里也有桃树,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去王城看花呢?”一个圆脸喜庆的少年憋不住好奇问道。

老奴隶没有回答,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跪着,偶尔关切的望一眼身旁跪着的小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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