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礼初收回视线,张了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喉痛疼得厉害,发出的声音亦是有些沙哑低沉,他眉头微皱,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是吗,你且回去休息罢,同喝一副汤药再歇下。”

说罢,阿十师兄抬步一脚踏在了前头廊前的水洼中,泥水飞溅,将他那本就又脏又湿的鞋子又盖上了一层泥水而他丝毫未觉一般直接往前走去。

“那信不能不给她看吗?”赵礼初向前两步,忽的出声问道,“只要待她想明白,只要再等上几日,许是我们便能回去了,她也就不会再听这所为的天命了。”

他压低着声音,脸上带着隐忍的痛楚,红着双眼看着前头的身影。

“若她知靳家那个男子,”阿十师兄顿了顿回头看向他,脸上的冷色不言于表,“她回不去了,无论早晚。”

赵礼初脸色刷的就白了下来,原来那个人的死都算在了里面了吗?

是啊,早晚之事,若是要选择,他宁愿她走上一条还有希望能走得更远的路,只要她相信那个男人还在等她的话,她就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就如同现在一般。

当初他们算计着给她醒来后能撑下去的希望,如今到头来却是将她拉入另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抬头望着天,竟是冷笑出声来,阿十师兄闻声身子一僵,却是没有再多停留片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这小院之中。

给了她选择,却是早已替她选好了路,连他们也不曾脱离这个谋局,他们反而成为了推波助澜的帮凶,当真是可笑可恨啊。

师父,您老家可真是狠啊,哈哈哈……

他忽的抱住头跪在了泥泞的院中,低低的哭泣声痛彻心扉,雨忽然越下越大,雨水敲打着屋檐与枝叶以及落入地面的声音将他的声音掩盖。

忽的他崩溃的伏在地面之上,一手敲打着地面,泥水四溅,他只觉得身心皆是冷如坠入了万年冰窟一般,太痛苦了,这无法言喻的痛与恨,还有自责。

在主屋的侧屋门内,绮寒靠在门内侧,听着外头几乎与雨水声混杂在一起的悲鸣,他那面瘫的脸上,那双冷眸阖上,仰头抵在了门上,薄唇紧抿,那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忽的一拳打在了前方空无一物的空气之中,迅速而凛冽,似乎在无声的发泄着他内心的痛楚与自责。

信上告诉她,若是选择放下一切离开仓琅,那便在看到信之后三日内离开,可她却在断崖上呆了两日,下山后又生病卧榻整整躺了三日方才醒来。

事情太过于冲击,她根本无法思考什么,就连那最后一页写在背面的东西都不曾看到。

为何定的三日,尹映梨后来才想起来,原来一切依旧还在那像是诅咒的命数之中。

尹映梨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原本已经不在了的人,让她一瞬间间便从那前所未有的背叛之中回过神来。

“为什么……”

她刚醒来,却不一会儿便哭成了个泪人,她紧紧地抓着眼前之人的手,又借着力撑起身子来,不停地摸着她的脸确认着,温热的,她还活着,她忽的放声大哭着将人紧紧抱住,一时却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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