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寒点了点头,见她还是想绕过他往后走便往一旁挪了一步挡在她跟前,侧走又挡,落秋不耐的瞪他一眼道:“闪开!”
“小姐今日怕是不会下来了。”
“昨夜出了什么事?”落秋瞪着他问道。
绮寒沉默片刻便道:“昨夜十公子回了观去了山上,小姐夜里醒来也上了去。小姐拿到了道长留下的信,看了之后便上去了。”
落秋看着他那依旧面瘫的脸,听着他的解释渐缓了情绪,却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回了院子。
回了青澜观有一段时日了,这个时候方才将信给了小姐,虽不知晓其中内容,他们小姐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既然是跑到山上,那便是此时并不想让他们打扰。
只于他们来说,玄清道长去世已有四年有余,可对她来说却还不到一年,连着老爷他们同样如此,这份煎熬他们无法为她分担,她依旧怕她再做那日伤害自己之事。
她走了两步忽然又挺住,扭头却又撞上绮寒的胸膛,她气急就一把推了过去人却只是瞬时退了一步,落秋瞪着他道:“小姐神色举止可有异?十公子可也在上头?”
“小姐不会再做傻事,你大可放心,十公子一早便出门去了。”
落秋冷哼一声,转身前又瞪了他一眼说道:“我备了早膳,既然小姐不在,我们便先吃了吧。我等下再去厨房里备些其他的吃食留着,待小姐下来便能吃着了。”
绮寒双眸微闪,嘴角竟是微不可见的勾了勾,抬步与她并肩往回走去。
今日的云有些厚,太阳时而出来时而被云遮住,风也没有昨夜那般大。
一道单薄的雪色身影站在断崖边上,两手无力的垂在两侧,左右拿着发黄的信封,而右手却是拿着一张微微泛黄的信纸,北风吹动着,微微发出声响来,可她却同雕塑般纹丝未动,也不知她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靠近看,便见那双乌黑的眸子失了焦望着前方远处,双眸有些红肿,眼底下带着乌青,那原本就白皙的面庞此事更是雪色尽失,令人看着尤为担忧,似乎害怕她一不小心便会坠入这深不见底的断崖之下。
她不知晓的事情有很多,连自己她都不甚了解的,待想去了解之时,人已经去了,她又失落又心生悔意。
若是她早些将所有的事情问清楚,是不是此事就能够更加的相信他,而不是像如今回荡在心中的这知晓被欺骗之后的无措与茫然还有心死之意呢?
当初她并不觉得她身上有何能让堂堂的青澜观之主索求的,毕竟,他收入门下的弟子与出身样貌还是才能天赋并无多大干系,而她也不过是某一种巧合罢了。
也许她心中还存着点庆幸,可是却在他坦言的瞬间烟消云散,随之而来的是恶寒、恐惧还有沉重的打击。
心如死灰,莫不是这般感觉吗?可此刻她却愿时间能够倒流,宁愿这封信递不到她手中,信的内容更是入不了她的眼,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
这世间于她为何总是这般残忍呢,一瞬间真的就想朝着前头一跃而下,可是却想起那个还在等她的人,她只能生生受着,却不知该如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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