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又是崇文门火车站。
杨义帮顾骜提了一大帆布包的行李、主要是在京城买的特产,一路送到特别站台。
小站台上整整一排荷n实弹的铁道兵,顾骜出示了外交通行证,现场军官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行。
杨义没有通行证,便把帆布包递给顾骜,就此告别。
顾骜:“谢了。”
杨义:“自己小心。”
顾骜领着两个大帆布包登车,现场负责人是礼宾司一名姓冯的女处长,顾骜向她报道之后,就在后面随员车厢分到了位置。
“会法语么?”这是冯处长唯一关心的。
“不会。”
“那高棉语估计更不会了,一路上你自己有点眼色,能帮的活就帮忙干,可没人给你再翻译。”冯处长看不出顾骜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顾骜也不介意,他本来就是来蹭专列的。
坐在随员车厢里,顾骜扭头看向另一侧的普通站台。
尽管是帝都,车次已经算非常充足了,但京城的火车站拥挤情况,一点都不比外地好。
每一列绿皮车到站,都有无数的人从车窗里爬进爬出,车厢里挤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人钻到座位底下睡觉,顾骜用想的都能知道、那股污浊的空气得多恶心。
而大部分的火车,车头还是蒸汽机的,烧煤的那种。刚进站乘客就抢着开窗钻车,车内吸进的煤烟味可想而知。
半小时后,一支军绿吉普开道、红旗居中的车队赶到小站台。礼宾司的朱副司长亲自领着亲王上车,所有人都起身列队迎接。
随后列车就滚滚驶出了崇文门车站,直奔金陵而去。
游山玩水了4天之后,终于回到了终点站钱塘。每一站都要住一晚,人家是出来旅游的,不是赶路的
金陵军区的同志,按计划派了红旗车,接亲王去空军疗养院下榻,准备住一阵子。金陵军区的空军疗养院并不在金陵,而是在钱塘,西湖边杨公堤那里。
顾骜等正主走了之后,请示了朱司长和冯处长,他们都表示暂时没他的事儿了,可以按计划离队。顾骜这才离去。
顾骜离京之前,给姐姐发了电报,说了他到家的日子。不过后面路上的三天就再无音讯了专列上是不许普通人随便对外联络,暴露行程的。
这天,已经到了日子,姐姐顾敏带着人在火车站等了好久,眼看京城来的班次都过了,顾骜还迟迟没有出现,不由心中焦急。
之所以说她是“带了人”来接站,主要是因为马风也来给大佬接风了。另外还有几个有求于顾骜的拜访来客、以及纠缠顾敏想献殷勤的大学同学。
一行人足足五个,阵仗非常大。
“急死人了!下午可就没有京城来的车次了,难道是中途转车的不成?”顾敏在站外等了很久,还怕错过了,分别让几个同来的人堵住车站两侧出口,她自己来回巡视。
在没有手机的年代,火车接站就是这么火烧火燎的麻烦事儿。
就在顾敏绝望的时候,终于听到马风喊:“顾姐,那不是骜哥么?”
顾骜扛着两个大帆布包,出现在出站口的木栅栏后面。
“小马,你快去通知堵另外那个口的严家姐弟,这边接到了。”顾敏关照了一声,自顾自先迎了上去。
顾骜跟姐姐拥抱了一会儿,人就到齐了。
看到这么多人来接他,他也非常惊讶。
不过,他显然没机会开口问其中原委了。
姐姐已经连珠炮般拷问:“我看过时刻表,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京城来的车次!你说,是不是在沪江转车了!让我们好找。”
顾骜:“没有!我是搭西哈努克亲王的专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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