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个滑不溜的东西钻进了他的被窝,往前一窜便扑在了他的身上。

方之询怕她掉下去,急忙用手扶着她,才发觉不知道何时,穆春竟然已经将衣服都脱了。

他有些诧异,又有些惊慌,还未说话,穆春的唇已经自顾自覆了上来,在他的脸上缠绵辗转。

方之询只略呆了一呆,便会过意来,用手托住穆春的小脸,认真深情地吻起她来。

再然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干柴烈火。

只是疼痛袭来时,穆春还是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却又怕打扰了方之询的兴致,强自忍着。

方之询将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口,小心翼翼的进进出出,也是生怕弄疼了她。

见穆春没有再叫疼,他这才发力。

待两个人都精疲力尽时,方之询滑溜下来,躺在她身旁,小心翼翼的抚摸她的面颊,然后握着她的手,心满意足。

穆春之前睡了一觉,此刻折腾一番,身上酸痛,却又毫无睡意,问道:“之前白天我没问你,你去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最后宁华郡主却来了?”

这中间太多的疑惑。

穆春今晚与他坦诚相待,方之询相信她是情深意切心甘情愿的,自然也不会隐瞒:“宁华郡主也不是那么好见的。初时没见着,自然有空给你写信,见着之后,事情太多,忙起来便顾不上了,想着很快要跟你见面,可以解释。让你担心了。”

穆春又问:“那今日去看阳歧山,怎么样?”

方之询听见这个问题,本来昏昏欲睡,此刻也忽然打起了精神,苦笑着道:“如今势必人强,严和明居然真的挖出了媒来,我花了两年时间没有做到的事情,他居然几个月就做到了。宁华郡主对他青眼有加,只是多少有些不放心,因此叫我以后跟他一起干。”

穆春心里一咯噔。

严和明对方之询和自己都有敌意,上一次甚至连拘禁这样的手段都用出来了,两个人若是搅和在一起,怕是对方之询十分不利的。若是真的都替宁华郡主办差,到时候得了功劳又算是谁的?闯了祸又算是谁的?

“能不能不去?”穆春想了想才说道:“三叔的事情解决了。”

方之询大惊,他向宁华郡主低头,就是为了让宁华郡主出面救穆文义,如今穆春却说穆文义的事情解决了。

他急忙起身侧撑着,问穆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穆春将穆夏去找永嘉公主的事情说了一遍,也说了明日穆夏就会随永嘉公主的队伍进宫。

方之询听后愣了片刻,脸色凝重的厉害,许久才说道:“造化弄人。”

穆春还想问什么,方之询将她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头顶,笑着说道:“早些睡吧,晚安。”

既来之则安之,穆春心想。到底身上乏累,便又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方之询又随着宁华郡主出门,穆春收拾一番,去了穆家送穆夏。

玉竹在收拾床铺的时候,发现上面点点殷红,却又紧张地不得了,还问穆春哪里受伤了。

穆春哭笑不得,悄声在她耳旁解释,玉竹羞得满脸通红,不过也真心替穆春高兴。

永嘉公主一向低调,她的仪仗队只在阳岐城门口等候,穆夏从穆家出来,直接去城门口会合。

除了周氏和穆文忠夫妻,穆家再无一人知道此事,就更谈不上相送了。

穆春也没有什么话好说,除了叮嘱穆夏去了宫里要收敛锋芒,认真伺候,旁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临了,想起赵长月的眼泪,问了一句:“二皇子是什么人?”

穆夏便道:“若是我知道,便写信回来告诉你罢。”

穆春点点头。二皇子是什么人?在赵长月真正嫁进去之前,是不可能知道了。

宁华郡主需要的只是女儿乖巧听话去当侧妃,至于人品德行,她是绝计不会告知女儿的。

若是能提前知道一些,告知赵长月有所准备,这也是她能为这个身世曲折坎坷的小姑子做的。

因为没有苏氏在场,本来沉重的离别倒是显得干脆,周氏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递给穆夏:“这些本来是公中该给你出的嫁妆,进了宫不到25岁不会放出来,你先拿着傍身吧。”

穆夏自然是推脱不要,如今穆家那么多人口,基本离了稳定的收入,日后什么光景还说不定呢。

周氏却执意要给:“怕什么,穆家这么多人,难道还各个都好吃懒做饿死不成?”

穆夏拗不过周氏,伏在她肩头哭了一下,到底扭头就走,没有再回头。

穆春和周氏紧紧拉着手,强自忍住没有哭,穆文忠有些懊恼,却也无可奈何。

十日之后,宫里册封的旨意就下到了穆家,这一下又在阳岐城掀起了不少的风浪。

虽然只是个内宫正六品的小女官,近身伺候皇上,可到底也让穆家重振声威。

穆立从床上爬不起来,是回家之后的穆文义亲自接的旨意。

他从牢狱中归来,一言不发,眼眶深陷,沉默了好几天。

自然,这沉默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穆夏。

到接旨的这一天,他哆哆嗦嗦,连话也不曾说半句,当然,除了一句“谢主隆恩”。

而关于王公公为什么诬陷他的事情,也是绝口不提。

穆立被人搀扶着下床,抬着软轿跪在花厅,听完了穆夏的遭遇气得破口大骂。

只是他到底生病了,骂也骂不出什么花样来,只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就又倒了。

穆家一时又名声大噪起来,原来清冷的大门口,也开始有人来拜访。

苏家,胡家,渐渐又上门。

毕竟,穆夏伺候的是皇上,不是别人。

这是当今的天子,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人。若是哄他高兴了,穆家飞黄腾达也指日可待。

只是周氏和穆文忠都是淡淡的,这种富贵别说不能期待,就算是得来了也未必长久。

伴君如伴虎,相比于穆夏有可能带来的荣耀,他们更担心的是穆夏能不能适应宫里的生活。

因此这种转变,穆家人都没有放在眼里。

穆立缠绵病榻一个多月,渐渐得好起来。

一好起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收拾穆凌广。

穆凌广被打的皮开肉绽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穆立气死。

他在被人逼债的时候,把玉梅拿出去抵债了。

穆春听闻这个消息,几乎气了个半死,跑到穆家逼问到底抵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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