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随着烛台再次熄灭,被镇远侯拘在府里抄写奏折的薛翎终是扔掉了手里的毛笔,准备翻窗离去,却被辛辰拦了下来:“世子爷,小的刚去查看过,院外全是侯爷的人,您这样...怕是出不去。”
闻言,薛翎心中的不安更甚,外袍退给辛辰,让他替了他的位置,随即叫了守门小厮进来,换了他的的衣裳,随着一道大力门被撞开,薛翎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揉着屁股走了出来。
行至院门处,果真有人从阴影处走出,将他拦了下来:“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薛翎垂着脑袋,悻悻然道:“世子被罚心情不好,着小的去买些酒水。”
说着,还忍不住轻抽了几下,手按在屁股上一阵阵的吸着凉气。
想着刚才里头的动静,那人眉头轻皱,正要开口让小厮抬起头来查验,就听院内一声怒吼:“辛辰我看你是长本事了!爷喝不喝酒还轮不到你管着!”
是世子的声音没错。
那人放了心,紧跟着就看到面前垂着脑袋的小厮扭头飞快的看了一眼院门处,拔腿就往外跑,那一步三蹦的,他都替他觉得屁股疼。
出了院门,再往外就好走了许多,待远离了院子没了人看守,薛翎长呼一口气,就要转步翻墙而出,却见一道身影从不远处略过,向着镇远侯的书房而去,只空气中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
心下不安更甚,薛翎再也顾不得别的,翻墙就出了府,一路向醉亭阁狂奔而去。
从后墙翻进,薛翎下意识瞥了眼后门处,本该在那里守着的壮汉已经不见身影,他回头向环笙的窗外而去,果然便瞧见两个壮汉倒在地上,月光下一片血迹红的刺眼,走近了,瞧着那脖颈间的剑痕,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冷着眸子,翻窗进屋。
窗台下被他踩破的绣图早已换了位置,摇摇烛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伏在绣架上仿若熟睡一般,安静而又美好,薛翎却只觉双脚有千金重,他努力抬脚走近,女子面上依旧挂着面纱,让人看不见她的真容,紧闭的双眸更不见往日的光亮。
抬手轻轻取下面纱,娇俏的容颜映入眼帘,精致的五官落在那没有一丝血色的面颊上,就仿佛一个瓷娃娃般一触就破,薛翎的手顿在空中许久,才缓缓地探向了女子的鼻息。
没有气。
手腕下滑,按压在那残留着浅浅伤痕的颈间,一片冰凉中,不见一丝跳动。
薛翎就这么定在了原地,指尖在那伤痕上轻轻摩擦,直觉指尖传来的温度,冰凉刺骨,心中的怒火与悔恨交织在一起,让他头脑昏沉,失去了意识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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