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内的白布挂了不过一日,便被满院红绸取代,府们外,小厮满面喜色的向前来吊唁的众人行礼,送上一份大红喜帖,邀请大家三日后来喝喜酒。

瞧这架势,再翻开手中的喜帖,原本满面哀色的众人皆是一怔,有人下意识开口问道:“贵府大公子不是去了?”

此话一出,小厮面上喜意一顿,那人惊觉不对,忙要改口,小厮的面上已经再次浮起了笑意:“夫人三日后再来便知。”

众人带着满脑子的疑惑,见问不出什么了,只得转身离去,各自派人四处打探去了。

郡守府内,唯一还一片素白的正厅内,赖郡守黑着脸,一手拍在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简直胡闹!”

犹如实质的怒气压来,秦小雅的背脊却依旧挺直,直直的望着前方仿佛一夜苍老的男人:“不论您说什么,这亲,小雅成定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一声怒吼顿时响起,一旁守着的姨娘们忙上前将浑身发颤的赖郡守扶住,却被一掌挥开,“她胡闹,你们就由着她胡闹?!”

姨娘们立时住了嘴,鹌鹑似的缩到了一旁,互视一眼,撇了撇嘴,您悲伤过度晕倒了才醒,她们能怎么办?

这秦大姑娘要做的事儿,她们哪儿敢拦啊!当人家那几位白衣飘飘的师哥是摆设呢?更何况...

一排几十道视线落在赖郡守的身上,她们就不信,有这么个傻姑娘不趁着亲事未定,有多远躲多远,省的落得个克夫的名头,还巴巴的跑过来要趁着大少爷头七前成婚,老爷心里不感动不开心。

就是她们这些个姨娘,听了秦大姑娘的话都忍不住为大少爷开心,痛哭了一场呢。

摆手将神色各异的姨娘们赶出了正厅,室内恢复一片静谧,赖郡守望着面前安安静静的女孩儿,良久,才轻声道:“小雅啊,伯父知晓你与皮皮情深义重,但人死不能复生,你是个好孩子,听话,回去吧,这话,我就当没听过。”

“伯父!”秦小雅抬眼望去,赖郡守已经收回了视线:“皮皮应该也跟你说过吧,若他出了什么意外...”

秦小雅听不下去了,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和其他的男子成亲生子,她的心里就只有赖皮皮一个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只有他了,以后,也只会有他。

道理讲不通,那她就硬来好了!

“伯父,反正请帖我已经发出去了,成亲的日子就定在三日后,现如今,整个幽州上下怕是都已知晓此事,事情已成定局,您对小雅若还有半分怜惜,就请您好好操持婚事,莫要小雅在人前丢了脸面。”

话落,不去看赖郡守涨红的面色,秦小雅自行站起身来,转身便走,“儿媳还有好多事要做,就先行离开了。”

女孩儿头也不回的走了,那背影在日光下拉的老长,赖郡守怔怔然一瞬,随即快步追了出去,丢脸便丢脸,他总是有办法让被丢的脸是自己的,将小雅摘个干净!

“各位!”远远地听到女孩高扬的声音,赖郡守心下一个不好加快了脚步却还是晚了一步,他长叹一口气,就要迈出的步子到底还是收了回来,就让他...自私一回吧!

看小雅的样子以后也不打算和别的男人过了,这样的话趁着现在进门也好,总比那劳什子**来的靠谱。

再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然没寻找,那,万一...真的有用呢?!

赖郡守努力说服自己,秦小雅已经再度开了口:“三日后便是我秦小雅与赖皮皮的大喜之日,我们包了三处酒楼,到时候会在街口派发酒菜,还请大伙儿赏个脸,莫要嫌弃!”

“可那赖公子都战死边疆了,姑娘你跟谁拜堂啊!”有人喊道,随即便有人附和。

秦小雅冷眼看去:“谁说我皮皮哥战死了?!你们亲眼瞧见了么?!”

“昨天郡守府白布可是没少挂,长眼的可都瞧见了!”有人不服。

“哼。”秦小雅冷笑一声,“那今日郡守府挂满了红绸,你怎的瞧不见?”

“诡辩!”那人怒吼。

秦小雅却不再理他:“战场上瞬息万变,没见着尸首,那便有活的可能,我自愿嫁入赖家冲喜,你们管得着么!”

话落,秦小雅转身看向紧随其后的管事:“这等乱嚼舌之人,咱们可招待不起。”

管事连声应是,扬声道:“小姐放心,人都记下了,三日后的酒席,定不会落入他们手中的。”

一句话,开口呛声的几人有的顿时垮了脸,也有的根本不以为意,全城都见者有份的酒菜能有多好?再说了,他领不着,家里不还...

正想着,就见那管事上前一步对着众人拱手道:“倒时还请大伙儿帮忙看着,但凡有那几个不长眼的家里有人来领,或是找了人代领,还请当场揭发,一旦查实,给您再添三份酒菜。”

眼看着秦小雅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走了,不知谁喊了句“快瞧瞧这几个不长眼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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