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顿时热闹起来,韶清韵摸了摸鼻子,这位夫人这胎气动的可真是时候。

“装的?”夏轩凑到韶清韵耳边问道。

韶清韵摇了摇头:“不像。”

她可是一直注意着这妇人的,她出言试探之时,妇人面上的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思及此,韶清韵轻轻叹了口气,她是真没想到有孕的妇人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弱的不过是言语间打了几个机锋,就能让她伤了神动了胎气....

“学长,寻几个擅长妇产的大夫来吧。”

韶清韵抬头看向夏轩,毕竟是她惹出的事儿。

大夫被请来时,崔妈妈正板着脸从屋里出来跟夏轩回禀,说是脉象稳定了,只是不便移动,问他们这正屋还搜不搜了,不搜了还请他们见谅,赶紧走。

那话语间的嫌弃之意简直溢于言表。

将大夫留下以防万一,夏轩和韶清韵才在崔妈妈幽怨的目光中出了院子。

“你别多想,妇人有孕本就易动胎气,更何况那妈妈不是说了已经无碍了么。”

见韶清韵闷闷不乐的垂着小脑袋,夏轩只以为她还在自责,将衙役安排好继续排查,便凑到她身边低声劝慰道。

韶清韵抬头看他笑了笑:“我知道,没多想。”

话落,眉头又皱了皱:“只是感觉有些奇怪。学长,你觉不觉得李译官家里的丫鬟婆子比李夫人这位做主子的还要强势些?”

夏轩闻言却并不觉得奇怪,他点点头道:“是有点儿,但这也正常,妇人怀有身孕之时,身边伺候的人多比主子还要紧张,生怕出一点儿差错。”

是这样么...

韶清韵垂眸深思,却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紧张她可以理解,但总不至于当主子的连句话都不敢说吧?

她可是瞧的清楚,起初她提出想要摸摸李夫人的肚子的时候,李夫人分明是被她瞧的不忍拒绝,但每每一瞧见那拦在身前的崔妈妈,李夫人就泄了气,只能歉疚的看着她,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

还有那丫鬟的话,如果真如她所说,李奇志在家时会无意识的说几句蛮语,李夫人便是不会说,听到时也该觉得耳熟反应过来并非是官话,可她用厄齐尔语说了“跪下”,院子里那么多人有反应,李夫人却是一脸茫然。

总不能李奇志回了家跟丫鬟婆子护卫的交谈要比跟李夫人多得多?

或者他跟自家夫人说话时还时刻警醒着不说蛮语,和下人交谈时倒是无所顾忌?

再加上之前赵文和李奇志对峙时她感到的那丝怪异,韶清韵往李奇志家小院的方向看去,眯起了眼,如今那丝怪异感又出现了,若是一次可以说是巧合,可两次三次呢?

韶清韵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起谢婷研的一句话:“女人的直觉很准的。”

虽说谢婷研说这话的时候是为了让她相信大叔已经对她动了心,想让她松口,拉红线,但现在,韶清韵莫名觉得研姨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这个李译官,她是得好好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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