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镇北军军营中对探子和奸细的清查足足进行了五日,虽说先前已经搜查了月余,但对于没有实证的兵卒,镇北侯并没有一口气全部杀绝以绝后患,而是将他们一一关押、审讯,也正因如此,期间又通过这些人的供词抓获了十三名隐藏的奸细。

这五日里,韶清韵并没有一直跟在镇北侯身后,而是日日窝在审讯室里,但她却并不参与审讯,就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个角落里,认真的观察着军营里的审讯老手们都是怎么做的。

起先因为有这么一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被大将军重视的小公子在,老手们还有些下不去手。

用刑的时候也总会下意识的回身看韶清韵一眼,有时候还会问问她要不要出去避一避,韶清韵却是摇头拒绝,说自己就在这里看着,不会影响审讯。

老手们起初还担心韶清韵受不了那般血腥的场面,可渐渐地,大家也就习惯了,甚至对韶清韵有了改观,原来这也不是一个只知道躲在大将军身后的小公子啊!

到了后面,觉得已经混熟了的老手们在审讯的间隙还会主动和韶清韵沟通一下,然后他们就发现虽然韶清韵的话不多,也明显没有什么审讯的经验和技巧。

但奇怪的是,她提出的一些看起来好似与审讯全然无关的问题,仔细想想再听完她的解释就觉得妙哉妙哉。

而有时,她抓住受审者某一句听起来完全没有意义的话,仔细分析过后,竟让老手们有一种想把刚才提审过的在拉过来问一遍的冲动。

所以当镇北侯在最后一日出现在审讯室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手下那些互不相服的老手们竟然没有待在各自的审室里,而是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时不时的还有人一拍脑袋,哈哈大笑。

镇北侯带着满腔的疑惑走近了,才看到了被人群包围在中间的韶清韵,韶清韵正扬着小脑袋,和大伙儿说话。

镇北侯无声的站在人群外围,仔细的听着大家的对话,听着听着眉梢就挑了起来,他轻咳一声,陷入热烈讨论中的众人没人发现。

他再次咳了一声,依旧没人发现。

镇北侯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伸手就把身前的人拉开,走进人群。

被拉开的人本还有些不乐意,可一看清来人顿时就闭了嘴,默默地向着另一边挤了挤,重新挤进了圆圈里。

在镇北侯走进时,韶清韵就已经看到他了:“侯爷。”

镇北侯应了一声,站在韶清韵的身边,清了清嗓子,皱眉环视了一圈,板着脸道:“一个个的不赶紧进去,都围着青云干什么呢!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手了,也好意思跟我们家青云请教?”

镇北侯将最后两字拉的极长,那眼里的自豪让人想装着看不见都不成。

当下就有人乐呵呵的笑道:“咱们这不是听大将军的吩咐,要不耻下问么”

镇北侯瞪眼看过去,不乐意了:“你说谁比你差?”

那人缩了缩脖子,眼中的笑意却是更甚:“属下说错了,说错了,是不耻上问?”

一句话,众人就都乐了起来,镇北侯没好气的一巴掌就拍了上去:“老钱,今儿审完了陪我练练去。”

话落,老钱顿时就苦了脸,他弱弱道:“将军,您又不是不知道,自打我进了这儿,可就没进过校场了啊”

镇北侯点点头:“你说的也是。”

老钱忙点头:“所以啊”

“所以说功夫不能白费,这样,你以后每天去校场训练一个时辰。”

“我的大将军呀”

“两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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