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躺在一张小床里,那是罗宾特地给他做的,可以伸缩折叠,床围上还嵌了一些按键仪表、甚至一个汽车跑道,阳阳不停的用肥嘟嘟的手指去戳,看着指针转着、小汽车跑起来,就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没一会儿就把自己笑嘶哑了。
梅溪无奈的抱他出来给他喝水润嗓子,一边对罗宾说:“你这是培养接班人吗?现在就开始对阳阳训练了。”
“主意不错,”罗宾说,“如果他有天分的话。”
“罗宾求之不得,”福特也说,“他设计这架床可是废寝忘食,我只在他最开始设计悬浮车时见过这个劲头,那都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好啊,如果罗宾舅舅肯教,我们才是求之不得呢。”梅溪摆弄着儿子的手答道,“我真担心他长大以后能做什么。就像我现在这么大了,都不知道在犀地能做点什么呢。”
说到这梅溪把之前想过很多遍的事情终于下定决心:“罗宾,那个芯片,你就给我装吧。我想过了,你们不会害我,而我需要鼓起勇气,这样才可能保护好阳阳。”
“好。”罗宾只是简单的答应。
福特则微笑着安慰她:“你也别太紧张,罗宾一定会尽最大努力帮你。而且阳阳还有我们两个舅舅一起保护,幸运的话,我们四个还能到外面广阔的世界去生活,那多好。”
出去不一定好,但至少出去有她想做的事和想见的人,如果能有朋友作伴就更好了。梅溪笑着看罗宾和傻鸟抢一块肉干,长舒一口气,那是她自从入了犀地就一直憋着、不敢泄的一口气,那口鼓足的气一直支撑她走到现在,但就这样郁闷在心头也快让她喘不过气来,现在她终于可以放松呼吸了。
又过了一个月,罗宾做好所有准备来接梅溪——她可以植入芯片了。
梅溪亲了亲熟睡中的儿子交给福特后,心情虽然忐忑,但怀着期待她义无反顾的坐进罗宾改装的操作椅中。既然决定了,就不再摇摆不定,这是她的人生态度。
大脑是个精密而复杂的东西,对大脑进行开发或改造是梅溪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不过在公元2500多年人类就逐渐探索出跟脑电波、脑神经相似的东西来模拟人脑工作,并最终实现对人脑的扩充。
而现在罗宾敢对梅溪做这个实验并不是无的放矢,一方面是在犀地此技术非常发达,他曾经学习过,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非同寻常的科学家般的储备和异常稳固的一双手——要知道,一般人植入芯片肯定是自动化机器来操作完成的,而罗宾认为,通过对梅溪大脑扫描图的精细研究和策划,他能更周全的赋予梅溪一个不输任何犀地芯片的大脑。
他太谦虚了,实际上,梅溪的新大脑比普通的流水线制成的芯片和植入要好百倍,连罗宾都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而为了得到这个结果,他的右手造成了永久性创伤——永远都停止不了颤抖。
可罗宾这个科学狂人对此毫不在意。“这可能是我一生中最伟大的作品,是我以后都不能企及的高度,所以,就是为她献出生命都是值得的,何况只是小小的一只手。”他对福特说,“再说,我以后可以训练下自己的左手,这正是我一直想做而没下定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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